“袁公的援助是很到位的……”
“袁公的心意是很诚恳……”
“袁公的目的只是为了交朋友……”
“袁公毫无私心……”
“袁公……”
“袁公……”
议事军帐内,许攸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袁绍承诺给出的好处和支持,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无私,如同后世电视营销里“998、998.只卖998”之类的诱惑相似,口沫横飞之下,河内众将听的是满面欣喜,眼冒亮光。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再加上许攸的三寸不烂之舌,看样子若非张杨还健在,怕是这些人恨不得立马改旗易帜,投奔袁绍去了。
反观军帐另一侧的吕布军众将,却是一个个闭口阖目,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对许攸的话充耳不闻,更像是在强行忍耐一般,首座的吕布更是听的眉头轻皱,嘴唇紧紧的抿着。。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那晚秦旭的话说到了吕布的心坎里,袁绍的计策在被秦旭剖析开之后,在吕布心中那高大全的形象算是完全垮塌,连带着吕布对许攸的观感也十分的不好。。…。
“黑山贼众已据此不到百里,最迟两日后就要兵临城下,诸位将军定要群策群力,占敌机先,力保河内不失!攸在此祝诸位旗开得胜,大胜而归!”许攸说了良久,过足了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瘾头,才意犹未尽的收住了嘴。
“子远公真知灼见,无愧名士之名啊!”
“许先生当真是张良在世,看来腹中早有筹谋,不若直接说出来,助我等一击功成,岂不快哉!?”
“是啊,是啊!”
也不知道帐内的河内众将收了袁绍多少好处。几乎所有人都对许攸的话大加吹捧。令许攸一脸的满足之意,不停的摆手推辞,自谦不已。
而就在许攸一侧的正牌河内太守张杨,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对众将这般吹捧一个外将,丝毫不以为意一般。
秦旭很奇怪张杨的态度,按历史上记载,袁绍这两年欺负张杨到了过分的地步,而且似乎很上瘾似的,有事没事都要刺挠刺挠张杨这河内太守,要钱要粮不说,有的时候竟然直接给张杨下令要求张杨助战,打不赢不许走,而张杨竟然不在乎似的,袁绍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丝毫没有受韩馥被袁绍夺了冀州这前车之鉴的影响。。…。
“稚叔,黑山贼众,虽称十万,布视之,不过土鸡瓦犬尔,布自到怀城,蒙兄眷顾。不如就由布等代兄击之如何?”吕布的声音在一片阿谀中显得十分刺耳,许攸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吕将军当世豪杰,有吕将军相助,相信张太守定能一举击溃黑山贼!”许攸假笑了一声,因为吕布对袁绍有意结亲的态度变得愈发的模糊,许攸也有些吃不准吕布的意思。
“有袁公的大力资助,布等有何功劳?”吕布的嘴角微微一撇,如有所指的说道。
“这个……”许攸没想到吕布这印象中的傻大粗竟然也能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有些沉吟。
临行前,袁绍给许攸的命令,是尽力拉拢吕布,促使吕布结亲。但主要还是稳稳的拿住张杨。袁绍怎么也不会想到吕布在十数万西凉军攻击长安的情况下,还能带走多少兵马。之前要同吕布结亲而许下的二十万石粮草和两千匹战马,其实说白了就是聘礼,若是没有得到吕布同意结亲的意思而擅自给吕布这许多支援,纵使许攸很得袁绍信任,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
“怎么?许先生对袁公的命令有异议?”吕布的话将许攸逼到了死角。袁绍拉拢吕布的意思,几乎河内诸将都清楚,对袁绍开出的条件,当时为了增大影响,更是弄得人人皆知,反而对同吕布结亲一事,为了不留下口舌,许攸刻意的遮掩之下,反而知道的人很少。
现在倒好,吕布还没有答应两家的亲事,就来要好处了,许攸怎么可能答应?
不能小看吕布啊,这是许攸现在的心声。
“吕将军不必担心,我家主公家世四世三公,雄踞河北,实力雄厚,区区这些支援,自是不在话下。”许攸没有了刚刚的滔滔不绝,反而字斟句酌的说道:“但是,虽然只有些许物资,还是需要时间调拨,吕将军不必心急,袁公心意,许攸岂敢……”
“那就是说没有了?”吕布淡淡的说道。
“吕将军这是何意?”许攸色厉内荏的说道。。“我家主公同张太守交好,见黑山贼来势汹汹,这才派攸前来相助,吕将军却不顾同稚叔兄的交情,只讲这些身外之物,恐怕欺心的是吕将军吧?”。…。
别人同你讲实力,你就同别人讲利益,别人同你讲利益,你就同别人讲交情。吕布身为武将,虽然也有智谋,但口才上又怎能同整日间周旋于文士毒嘴之间的许攸相比。被许攸的这一问诘,再加上看好戏似的河内诸将眼中的戏谑之意,吕布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怒气,吕布军诸将的脸上也是一片铁青,。
“子远先生真是好口才啊!黑的白的对的错的,都在你这张利口中转来转去,把一群傻子忽悠的晕晕乎乎不知所以。快快伸出舌头来,让在下量量有没有三寸?”
正当吕布被许攸的话逼的找不到说辞,张辽高顺等诸将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大帐中响起,把得意洋洋的许攸憋得只想吐血。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吕布军诸将的心中不知为何同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