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礼兄,你说那逆贼袁公路已然在丹阳站稳了脚跟,并且有同孙氏交兵之意,可有凭证?”曹操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开口问道。
“有!某为了给陛下通传这消息,自乔装打扮,倒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数份那逆贼的檄文,正要献上陛下,以为证据之用!”刘繇说罢自怀中掏出了贴身而藏,犹带体温的几卷儿绢帛,看了心中发慌,却还强作镇定的少年天子刘协一眼,递给了伸手来要的曹操。
“唔!这檄文用词上倒是颇有些老道,看来袁公路之前虽然兵败,但身边其实有能人啊!语气上倒是还真像是那厮的脾性,狂妄的紧!咦?……”曹操细细的从右至左的“品评”着所谓袁术檄文的内容,时不时的点头沉思,一边发表着“看法”,却不料檄文没有读完,曹操忽然盯着这绢帛左下角某一处的红色,眼中顿时露出了几分惊讶之意。当下竟然顾不得再去细读内容以图寻找出檄文中有用的信息,竟是把所有刘繇递过来的绢帛全部打开了来,脸上惊奇中带着几分羞怒之色的复杂神情,却像是个小勾子似的,勾动着可一说是除了秦旭之外,所有一众朝臣的心思。
“曹卿家,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刘协也被一向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曹操,突然有了这么人性化的情绪变化而感到奇怪,出言问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陛下,可否请诸位朝中前辈中曾与先帝亲切者,来看看这印鉴的真假!”曹操没有直接回答刘协的问话,反而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唔?”刘协半信半疑的从曹操手中接过左下角四寸见方的红红印记,也好像明白了曹操为何如此一般,脸色同时大变。只不过和曹操不同,刘协在放下袁术的“讨逆檄文”之后,竟是颇松了口气似的,看向秦旭时,眸子中的温和之意愈浓了,道:“黄老卿家,你侍奉先帝良久,曾为匠作大将,此物应当熟悉的很吧,且帮朕鉴定一番可好?”
汉时的匠作大将在职掌宫室、宗庙、陵寝的土木营建之外,还负责督促匠作间负责协助内宫御宝局修理、翻新各种金玉之器,传说中传国玉玺自因王莽而损之后,便是由匠作间修复,并且惯由匠作间并御宝局共同负责“保养”,可以说,在场的所有官员之中,的确没有任何人比得上黄琬对这印鉴的熟悉了。
“啊!?!怎会如此?这……”身为匠作大将的黄琬对于传国玉玺的熟悉程度之高,几乎已经达到了本能的地步,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传说是袁术欲讨伐孙策这“背主之贼”檄文上的印鉴,的的确确便是出自传国玉玺,很多细节部分的参详,是宫廷不宣之秘,非是高人仿造可以全部照搬的。
也就是说,既然这个时候袁术能以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直接就可以证明了那传言中袁术麾下谋士陈纪之言,“当真”只是在求活命时胡扯的。
但更让黄琬心中发冷、额头却是见汗的,却是这份檄文的落款,除了仲家皇帝的亲笔“御书”之外,提拔之人,却正是官职为仲家皇朝大司徒,领青州刺史,封北海侯的孔融!!
黄琬下意识的抬头,目光正对上嘴角微微翘起,一双不大却是很有神的眼睛主人,那一闪而过的冷意!
ps: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