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嫣从来只踩地毯和草地的高跟鞋,一踩进松软的泥土里就陷了进去,走了没几步她就脚下一滑直直的摔了下去。论秦朗的伸手,想要在她摔下去之前救她一把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可他一想到林清溪被她关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死未卜时,就恨不得再上去踩她两脚。
柳嫣嫣一边嘟囔着秦朗没有绅士风度,一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秦朗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是拽着她的手腕不管不顾的往前走,任凭那些半人高的野草打在她的身上,没有半分的怜惜。
破旧的厂房被两扇生了锈的大铁门紧紧关着,陆知郁朝身旁的人使了一个颜色,就立马走出来一人从腰间摸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朝着生了锈的铜锁砰砰开了两枪后,铜锁应声而落,随后又走上前来几人,合力将两扇铁门推开。
陆知郁从秦朗手中一把扯过来柳嫣嫣,问,“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柳嫣嫣抚摸着胸口,喘着粗气回答他,“就在尽头的休息室里。”她话音还未落,他人已经跃出去好几米远,在光线黑暗的厂房内,他如同一只夜鹰般起起落落,很快就融进了黑暗里。
秦朗留下几人,吩咐他们看住柳嫣嫣,随后带着其他人马跟了上去,对于这个心肠如毒蝎的女人,他心里始终是有些不放心的。
找到柳嫣嫣说的那间休息室后,陆知郁迫不及待的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门,等他闪身进去后一看,才发现屋内根本就没有人,他阴鸷着双眼在屋内环顾了几下,最后视线落在了墙角处的一滩血迹上,他走上前蹲下伸去抹了抹血迹,还有一丝的温热,看来人才刚走没多久。
蓦地一下,陆知郁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难道那血是林清溪身上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岂不是伤的很重?
一想到此,陆知郁的心就像是被揪了一把的疼,痛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怒气也顿时再次高涨起来,担忧和怒气两种情绪不断的在他心里交织翻滚,他一时失了理智,抬起右脚就将屋内仅有的一把木椅踹的四分五裂,后面赶来的秦朗听到这声响后,心里猛地惊了一下,连忙飞奔了过来,“陆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竟然被那个女人给耍了!”陆知郁气的想飙脏话,“柳嫣嫣在哪里?”
秦朗往屋内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为何生气,“在外面,我派了几个人正盯着她。”
陆知郁冷着一张脸出来时,柳嫣嫣正坐在地上揉着刚刚扭伤的左脚,听到他的脚步声后头也没抬的说,“陆知郁,人现在我已经交还给你了,你应该可以放我走了吧?”
“想走?岂有那么容易。”陆知郁上前朝着她的肩膀就是一脚,“你到底把清溪藏在哪里?”他一向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刚刚在看到地板上那一滩血迹后,他心底一直压抑的怒气时彻底被点燃了,话里话外都布满了浓浓的杀意,“柳嫣嫣,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你竟然还敢骗我!我告诉你,若是你今天不将她毫发无损的交出来,我就立刻派人去柳家杀了柳焉识。”
柳嫣嫣闻声抬头,朝他身后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不可能啊,我真的是把她藏着这里的……陆知郁,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骗你……我把她带来之后就一直藏在这里,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担心她出事,还让夏鱼儿守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