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也应是糟糕透了!
扇娘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被角,戾声又朝不白怒骂,“老娘说话算话,治不好她,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白又是一个哆嗦,撇了撇嘴,终于还是抗议道,“师父,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干嘛不自己动手?”
她的医术可是比他高明地多——
“我……”
扇娘阖动下眼睫,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老娘早在多少年前就金盆洗手,再不医人了,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娘现在是ji女,ji女你懂不懂啊?”
“那几年前,我明明见你有救过一个人的,你哪里有真的金盆洗手!”
不白小声嘟嚷着,其实他现在很想翻白眼——你见过哪有人做ji女,还这么大肆宣扬,引以为荣的?
“老娘哪有救人,你小子再乱说!”
不白后脑勺上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再说了,那人是我的谁,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老老实实给老娘医人,少废话!”
不是什么东西你还这么担心人?
不白暗暗腹诽,委屈地撇着嘴。
总之跟她是讲不了道理的,他只能认命。
又给榻上昏迷的女子细探脉搏,脸上地神情也不由凝得更深,不一会儿,汗珠子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怎么样?说话,哆嗦个屁!”
又是一声略颤地戾吼,不白垂头收了手,“师父,徒儿无能,她这身体经屠雪山寒池之水浸泡,寒毒蓄入五脏,经相薄弱,内损过重。即使恢复过来,以后这身子每逢阴雨天气也必会疼痛难忍。还有一点便是,日后怕是……不易有孕了!”
听到这里,扇娘的脸色微微一白。
瞥一眼她那薄如苍纸地小巧而美妙地脸庞,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道是去救那死皇帝的儿子,老娘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皇家之人最是没良心,她竟还舍身相救,简直没脑子!活该!”
啪地一声,手边茶盏被她扫落在地,声音刻厉,“去给我准备东西,我要给她用草药熏身。”
以药熏身?
不白张了张唇,欲提醒她什么,她却一个眼神扫过来,倔强坚定,“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
步花间厢房外,不白一身白衣,吊着半个臂,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两扇紧闭地房门,不敢离开。
一为把守,不让人打搅。二也为师父若是有何吩咐,他能第一时间听到。
从天色深黑到全部亮透,再到午时太阳明晃,又至黄昏,如此一天地时间,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那明艳地不可方物的女子,该就是先前与他一起去军营地墨公子吧?自从他和不黑回来,将去军营整个过程之事向扇娘统统道清之后,她的情绪便有些反常。
当听墨公子带着穆王爷去了寒池之后,又立即领了手下前去。之后,便带了这昏迷不醒地女人回来——师父的身手极佳,臂上却也落了道剑伤。
虽不知何故,但师父确已于多年前金盆洗手,不在医人。
如今,却为这个女子破了例——想来,这人对她应是极特殊地吧?该是什么关系呢?
端月一身翡翠兰衣,急匆匆跑来,听那声音慌乱地不行,“不白,扇娘呢?”
她是艳关楼十二位招牌姑娘之首,行事一贯稳重恬然,从不曾为什么事慌张过,今日如此可见是遇到了惊事。
不白指了指房门,“师父说过不许打扰地。”
“你就是一呆子,我有急事!”端月啐他一声,不待他拦下,已推开了门。
屋里湿气蒸腾,全是浓烈地药草味道。
榻上,墨寻身上搭着一层薄薄地软布,只有头和半截白皙地颈子露在外面,还在沉睡。而扇娘,正偎在榻边,木愣地双眸却是直盯着榻上,手还轻触在墨寻地脸上——
端月走得快,距她极近处只听她嘴里似在喃喃什么,“好像,真得好像她……”
“师父?”
看她面上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是乌青,不白忙过去将她扶起。
这屋子湿气太重,长时间地熏蒸即使常人也会受不住,她的身体又曾在早时受过伤损,这也是开始前他欲提醒她的。
“扇娘,有一个戊奴的蛮汉子带了两个被迷.药晕淹地姑娘来,说要将人卖于我们。我看那两个姑娘都水灵,长相也标志,便乐意买了下来。”
端月也过来搀她,并将急烧眉地事说与他道,“可是……后来,脱衣服验身之时,却在其中一姑娘身上,发现了我艳门之印——”
最后几个字她压得极低,便是不白也听得不是很清。
却见扇娘地脸色一下又变了,比方才还要苍白,踉跄着就往外走,“快,带我去看看。”
匆匆到门口,又忽地回头对不白道,“把她的容颜掩藏起来,就用她身上那块皮面便好。记住,她的真容,决不可给外人看到。”
……
脑子里沉沉地疼,墨寻幽然转醒,又是一处陌生地地方。
看这装饰摆设,似是女子厢房。
动了动,这身上每一寸骨,每一块肉都好像散了架似的疼,酸酸涨涨地感觉,连深呼吸一口都能感受到痛意。
门外一声声欢呼,墨寻蹙下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推门出来看。尽管点着烛火,可走廊里仍然有些黑,这是什么地方?
又往前直走一段路,转过走廊,便见到了一处灯火通明之地,便是那喝彩声来源之地——
好多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