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脸色已然阴沉。
陆詹事赶紧插足二人之间,引开话题:“若当真这二人是兄弟,李侍郎便有途径弄来一盒首饰,在花魁被害后,扔去现场陷害少傅,可是下官有两个疑问。”
撒尚书示意:“请讲。”
陆詹事清清嗓子:“第一,我们少傅乃是西京世家公子,一掷千金,岂会带着劣质凤钗拜会花魁,那李侍郎脑子是怎么长的?第二,如若李侍郎是杀害花魁的凶手,啊这里我们先不管花魁是死是活,在卿月楼报案后,啊这里我们也不管究竟是凶手报案还是怎么,作为凶手的李侍郎是怎么回到查封后的现场的呢?就为了扔首饰栽赃?那他怎不一开始杀害花魁后就把首饰扔那儿呢?他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少傅沉默不言。
我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这圈人中间,“因为少傅已经没有钱了呀。”
阿笙姐姐进一步做了解释:“姜氏祖训,不得入朝为官,羡之哥哥无法抗旨,也不能违背祖训,只好与族中断除关系,家中自然也不再供应银两。”
众人不由同情地看向姜冕。被人同情的少傅很是不悦,扫了众人一圈:“怎么,我给太子做老师,挣不到钱么?元宝儿,谁告诉你为师没钱的?!”
我转头向他,不假思索道:“在卿月楼的时候,别的哥哥叔叔都给漂亮姐姐们打赏,少傅都抱着漂亮姐姐在怀里了,还没有给姐姐打赏,那姐姐不停往你身上蹭,你都不给她钱,真是,太穷了。”
少傅面子挂不住,“闭嘴。”
众人继续同情地看向姜冕。
当然,阿笙姐姐例外。
陆詹事咳嗽一声,赶紧将话题拉回来:“那这么说,户部李侍郎是很了解少傅近况了,所以才能对症下药。”
少傅哼了一声:“我品味岂会如此低俗,没钱我也不会买山寨凤的!”
陆詹事立即附议:“所以说,那李侍郎实在是以穷人之心度世家之腹,太没有品味。”
撒尚书插嘴道:“我看,万一不幸真是李侍郎所为,那也不过是因为什么容易到手就用什么,哪有那么多品味不品味,一张票据便是足够证据,我们刑部是不论物证档次的。”
大理寺卿非常无奈要与死对头同一个观点:“正是如此。所以,少傅,我们先搁置品味的争议,可好?”
姜冕拂袖转身,洒然而走:“不管是谁,居然以如此低劣品味陷害于我,我必叫他悔恨终生。孙洗马继续去查簪头凤李二雉祖籍出身,各位若有兴趣,不妨同我再去一趟卿月楼,便可回答陆詹事第二个疑问。”
我迅速跟到少傅身后亦步亦趋,对后面人补充道:“要带足钱哦。”
东宫少傅,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当然还有太子我,四人就这么没预约,直闯卿月楼,吓坏了老鸨龟奴和嫖客,以为是朝廷不定时检查,一时间,美人与衣带齐飞,仙药共秘丸一色。
我蹲地上捡了枚闪闪发光极其好看的小丸子,举起来看了看,放入了随身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