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又岂会不知伍辉心里的想法,冷冷一笑之后,淡然道:“家父很好,多谢挂心,家兄在京城为圣上效命乃是他的荣幸,也是我凌家之福。”
伍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心里也知道算是间接的得罪了凌家,只希望在他任职的这几年里,这些个家族不会联手对付他,能让他平平安安的离开洛阳城是最好的。
将将又过了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洛府中人无一不觉得是度秒如年,但也有好消息传来,至少洛子鸣的高热已经渐渐的得到了控制,大夫也可以肯定的说,再过个两天,洛子鸣的天花将会痊愈。
霎时间洛府上空传出了阵阵欢笑,一直强撑了许久的洛二老爷与二夫人在那一刻,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后一秒身子却瘫软了下去。幸得丫鬟接住了二人。
大夫诊治的结果便是劳累过度,一时放松才累倒了。
老爷子提着的心也回到了肚子里,脸上的笑容没有消过,“好,好,好,来人,传我命令下去,全府丫鬟仆人均奖赏二两银子,犒劳他们在这些天里对洛府的不离不弃。”
此话一出,众丫鬟仆人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道谢,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洛子鸣天花能好,那他们也不怕被传染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高兴的老爷子,洛思瑶顾不得男女大防,径自走出了屏风后,笑着走到了老爷子跟前,“爷爷,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您这些天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孙女就扶着您去休息吧!”
“爹,瑶儿说的是,您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这里都有我们守着呢。”洛老爷心情甚好的附和着。
老爷子这会儿子也觉得自己确实累了,笑着点了点头便由洛思瑶扶着回房了。
洛子鸣天花得解,这消息让洛府中的人极为高兴,但此刻心情跌落至谷底的人也不少,譬如领头来洛府闹事的衙差,再譬如害怕得罪凌家而受到连株的伍辉。
伍辉看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洛老爷,眼神微微闪了闪,假笑道:“洛老爷,这天色也不早了,下官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还望见谅。”
甚为高兴的洛老爷自然没有忘记他与领头衙差打的赌,也深知这伍辉话中的意思,心中冷笑连连,来了洛府耀武扬威了一番,想这么容易的脱身,做梦!
“欸,大人急什么呢,这衙差大人与草民打的赌还没有付诸实现呢。”
伍辉嘴角边的笑容僵住了,呵呵笑着问道:“不知道我这没有脑子的下属与洛老爷赌的是什么呢?”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衙差大人不信我们洛府能治好这天花,所以想把我那得了天花的可怜侄子丢入麻风村,所以就打了个赌,也不大,就是赌输的人要围着洛府宅院爬三圈学狗叫而已。”洛老爷脸上带着浅笑,然落在伍辉眼中却是那么的欠扁,若不是对方惹不起,他还真想把这以下犯上的洛府给抄了家。
几个深呼吸之后,伍辉才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的下属,“洛老爷说的可是真的?”
衙差们心中甚冤,他们压根就没有说过这话,没想到这看起来好欺负的洛老爷居然敢颠倒黑白,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惯做的就是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却没有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
他们不说话,伍辉便当做是默认了,心中大怒,“既然如此,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爬三圈学狗叫?”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洛老爷,哼,洛府么,这个仇他伍辉记下了。
衙差们看着暴怒的上司,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连忙跑了出去,浑像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们一样。伍辉也随后道了别离开了,只是看他那小人模样,也会知道他对洛府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莫知府一直脸上带着温润笑意的坐在那里,彷佛这些事与他无关一样,见伍辉一走,这才放下手中一直摩挲的茶杯,笑着看向洛老爷,“没想到吧,这上头居然派了这么一个草包过来,听说还是捐的官,真是难为他能做那么长久了。”
洛老爷呷了一口茶水,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要不是草包,你当洛阳城的富商们会同意他过来当这个县官?毕竟来这里可就是掉入了钱窝,谁会不想捞一笔?相比起那种肚里花花肠子极多的人,还是他比较好控制些。”
莫知府微微一愣,失笑道:“说的是,相对于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这种人还是比较好控制些。”怎么说他还想继续把这官做下去,能一直往上爬最好,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从他背后捅刀子。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伍辉能来洛阳城这个金窝里当县官,这一切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中,可怜的是当事人压根就不知情,还当是他花了大价钱才有的结果。此刻正在他府中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院中的洛思瑶也正在凝神听着筱竹回禀一些事,比如那些个衙差们当时的反应,以及为什么会如此的剑拔弩张,理清因果之后,洛思瑶心中唯一一个不解也明朗了。
想来这伍辉是刻意安排进入这洛阳城的,而且这还得到了洛阳城富商以及各个家族们的一致同意,否则他哪能那么顺遂的到这里上任。
想通了这个关节后,洛思瑶心中冷笑,她还是比不得爷爷的未雨绸缪啊!轻叹一声,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小丫鬟由着湘月领了进来。
凝神一看,洛思瑶微微皱了皱眉,这不是她安排在洛思蔷院子里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