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凌云比龙行天参军更早,他被分配到了东北军区,作为学院的高材生,他的起点自然是高一些的,开始便被任命为副棚长。他有很强的实战经验,到这里也是为了实战而来,所以他每战身先士卒、勇猛异常,很快便积功升至棚长。
正在他对战斗感到有些厌倦时,龙行天破获军中内奸的事迹开始在军中流传,定凌云听着那些越传越神奇的事迹,很是替自己的好朋友开心,开心之余心中也不免有一点点酸溜溜,这个寝室的老小,在学院里总是能够压自己一头,现在到了战场竟然又是后发先至。
定凌云又开始充满了斗志。
其实他毕竟不是封雪王国的人,甚至不是风云大陆的人,他只是来到这里求学,所以归属感并不强。之所以参战,一方面是龙行天和同学们的鼓励,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籍此磨练武技、提升实战能力,再加上对凯特帝国残忍嗜杀的一点愤慨。
毕竟家学渊源。虽然嗜武成性,但耳濡目染之下,定凌云在作战、指挥方面也有一些天赋。他的棚队屡获战功,很快他便积功升至队长。
不断有龙行天的龙之战队的消息传来,龙行天已经隐隐成为军中士兵的偶像之一,所以他的消息总是能够很快的被传播。
本来已经暗暗得意的定凌云,听说龙行天已经是营长,心中的得意和松懈立刻烟消云散,再次充满了斗志的投入战斗,仿佛龙行天的消息便是他的动力源泉。两个好兄弟在另一片天地中再次开始了较劲,只是一个人铆足了劲较劲,另一个人还蒙在鼓里、懵懂不知。
北方平原绞肉机越来越凶残,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伤亡也越来越大。定凌云也开始不断的负伤,而且越来越重,手下的士兵也开始大量的死去,又大量的补充,仿佛割了一茬又长一茬的麦子。
定凌云漠然以对,无数的死亡已经让他的心变成铁石,而且在这片大陆上,让他挂念的只有学院里的那些朋友和同学。
死亡越来越多,便是铁石也要融化。定凌云时常在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傻傻的向前冲,在这片原本是绿色的平原已经彻底染成红色之后,他们还是傻傻的向前冲?自己是为了磨练战技,或者说是为了和龙行天较劲,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定凌云是个执着,甚至是执拗的人,看着这些更加执着甚至执拗的人,他开始有了欣赏,有了欣赏便有了情谊,有了情谊便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便分心,分心之后自然要受更多更重的伤。
这场战争原本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试炼,他抱着竞争的心态参与其中,心却置身事外,仿佛在玩着一个死亡游戏。可是现在,这不再是一场游戏,因为他的心已融入其中。
一场场战斗,仿佛永不停歇,仿佛重重巨浪,拍击的人无法呼吸。每次战斗结束,定凌云都疲惫异常,他会瘫软的靠在墙壁上休息,看着手下的士兵打扫战场、清理伤口,他开心的看到今天死的人又少了些,只可惜自己虽然推了老伍一把,可是他还是没有躲过那致命的一剑。
士兵们看着定凌云的眼神原本便是充满了敬畏和尊敬的,那是面对强者产生的心理。现在他们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仰,因为每当有危险他们便会看到定凌云的身影挡在前方,因为他们看到了定凌云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那每一道伤口便可能意味着自己的一条性命,便意味着永远也还不清的恩情。
几个士兵给定凌云清理伤口。
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新兵,看着定凌云的伤口不由得哭泣起来,因为其中一道伤口便是为他当下致命一刀而出现的。
“臭小子,别这么娘炮,老子还没死呢。”定凌云伸手使劲揉搓着新兵的头发,声音粗豪的说道。
战争是会磨练人的,也会改变人,原本家学渊源、从不说脏话的定凌云,现在已经是粗声大气、满口脏话,因为这里是军队、这里是战争,唯有这样直白、劲爆的语言才能表达他们的心意,才能排遣他们心灵上的枷锁和尘垢。
其他几个老兵也笑骂着哭鼻子的新兵,新兵不好意思的擦去泪水,却将整张脸涂抹的一塌糊涂,又被几个老兵嘲笑了一番。
“头儿!”一个老兵嘲笑玩新兵,指着正在包扎的一个伤口咧嘴笑道:“头儿,这个伤口太牛逼了!看,又直又长,像不像一把剑,这些翻卷的皮肉像不像剑上的斗气光芒,嘿嘿。”
“你那个算啥。”另一个老兵表示不赞同,指着自己在包扎的伤口,笑容有些诡异的说道:“看老大的这个伤口,又短、又窄、又深,粉粉嫩嫩的,像不像女人的……”
还没说完,他就被定凌云一脚踢在屁股上,跳到一边。
“滚你的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定凌云虽然是个雏,但哪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周围的士兵一阵哄笑,那老兵是队里的黄色笑话宗师,每每嘴里都是这样的淫词烂调,大家都习以为常。
那老兵揉着屁股,脸上的笑容有些贱贱的,说道:“你们这些雏,啥都不懂。女人那能掐出水来的身体,啧啧,让俺回味无穷啊!特别是那里,啧啧。知道温柔这个词怎么来的么……”
“老周你个淫棍,别在这里腐蚀我的兵。”定凌云抬脚向着那老兵虚踢,笑骂道。
“俺这叫普及知识,嘿嘿。”叫做老周的老兵笑嘻嘻的说道:“俺媳妇白白嫩嫩的,耐看得紧,特别是胸前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