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兵在撤离,赵天泽和关鸣郤不放心,还派出探子去查看,等关洛飞退出二十里,赵天泽和关鸣郤就带着人马下山了,他们赌关洛飞不敢回来,有言铮在手上,就算回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关洛飞并没随大部队撤退,他只留下了春风楼的几个高手,大家分散,在几个路口等着。

等大部队退出四十多里,他得到了消息,赵天泽和关鸣郤的人马走上了边境的道路,这条路是通往拓跋的,关洛飞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想和拓跋正汇合,这三人如今都是落水狗,要是抱在一起,一定是群疯狗。

关洛飞一边让人去给龙三报信,让龙三阻止两人和拓跋正汇合,一边派人密切注意队伍的动向。

他自己带了奎狼,寻找机会混进赵天泽的队伍,等候时机救言铮。

只是队伍急着赶路,关鸣郤管理的很严谨,两人等到天亮也没找到机会混进去。

赵天泽的队伍连夜赶路,关洛飞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天亮时,队伍已经赶到了离拓跋只有一百里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安营扎寨,似乎在等拓跋正汇合骜。

关洛飞和奎狼远远看着,见不知道谁的将领走来走去查看队伍,可是一直没见赵天泽和关鸣郤出现。

关洛飞越看越疑惑,以关鸣郤的性格,什么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他怎么可能不露面呢!

他又观察了一会,突然有了决定,附耳在奎狼耳边交待了几句,奎狼会意,转身走了。

关洛飞等着,过了一会,就见几匹马疯了一般从远处飞跑过来,不一会就冲到了阵营前面,那些士兵一看,马身上背着燃烧的草席,马受痛才狂奔。

这些士兵赶紧阻止,注意力被引开,关洛飞就趁机掠了进去,他身形如电,瞬间就冲进了一个帐篷,等再出来,他已经换上了士兵的衣服,脸上戴了飒芥给的面具,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的士兵。

那些士兵已经把马杀了,关洛飞扫了一眼,就往主帐篷走去,快到帐篷时,看到一队士兵站在帐篷外,防卫森严,关洛飞一看这架势就混不过去,心里焦躁起来,有一瞬间很想不顾一切地杀进去,可是又怕言铮不在帐篷里,自己的举动会打草惊蛇,只好装作无意地在远处走动着。

正走着,听到有人叫道:“你……过来,把车这些搬到帐篷里去!”

关洛飞回头,见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指着自己,看到他转过头,那人指了指身边的马车。

“是,长官!”关洛飞怕暴露,赶紧跑了过去,一看车上是些药材,心就落了下来,有药材就证明言铮在这里。

他遵从校尉的指示,把车上的药材一一搬到帐篷里去,车夫也是士兵,跟着他搬,边搬边嘀咕:“这一天到晚跑来跑去,军饷不发,买这些劳什子的药材能当饭吃吗?”

关洛飞一听就赶紧套话,附和地点头:“就是,还以为跟着他们能捞到好处,谁知道这皇位都没坐稳几天就被打跑了,这还有前途吗?”

那车夫一见有人附和自己,就低声说:“可不是,现在跑到拓跋,人家拓跋比我们强大多了,他们连太子的人都打不过,还想打拓跋,真是做梦!能留命回去就算不错了,哪还敢想什么前途啊!”

关洛飞低声道:“兄弟,你说关将军怎么样?我有个兄弟去投奔他了,就是还知道怎么样,要是好,我也去投奔他去!”

那车夫赶紧看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声说:“关将军不错啊,听人说他从不拖欠军饷,如今赵天澜做了皇上,他被封了大将军,要是能投奔他,有前途!”

关洛飞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要我们呢!我们主子抓了他夫人,他要是知道我们是帮凶,怎么可能收留我们呢!”

那车夫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把关洛飞拉到了一边,低声说:“我们去投奔关将军吧,有消息送给他,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什么消息?”关洛飞心跳起来。

那车夫估计为了拉拢关洛飞,附耳道:“关将军还不知道这军营现在就是空城计,赵天泽和关鸣郤早在半路就甩开我们走了,如今这些人是迷惑他的!”

关洛飞的猜疑得到了证实,只是还有些不相信,他一路追踪,怎么就没发现关鸣郤和赵天泽悄悄走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关洛飞怀疑地问道。

车夫撇撇嘴:“我堂姐夫是赵

天泽的近卫,他悄悄告诉我的,让我有机会就走,可是我没机会啊,那姓李的狗一样盯着我们,想跑都跑不了!兄弟,我看你实诚才告诉你的,有机会还是走吧,等关将军打来,知道他夫人活不了,我们都会被他迁怒的!”

“兄弟,我在外面执勤,也不知道里面的事,你再给我说说,关将军的夫人怎么样了……你放心,只要我能逃出去,我会在关将军面前给你说好话的!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辉,兄弟,那就拜托你了!我给你说,关将军那位夫人,被赵天泽害的感染了瘟疫,赵天泽是想让她也生病,才能尽心尽力地给自己治病!可是听说他夫人也束手无策了,这几天吃了很多药都没效,恐怕凶多吉少了!”

曹辉的话让关洛飞怔住了,言铮感染了瘟疫,他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些病人,无法想象言铮会和他们一样。想到那些人死的样子,一时间,关洛飞只觉得自己全身从头凉到了脚,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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