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骜沉默地将田榕的信笺递给了虞君樊,虞君樊看过了一遍,又递给了怀歆,怀歆看完后,递给了仇牧,仇牧先是垂下目只扫了一眼,看着看着睁大了眼睛,又翻来覆去地细细读了,这才递还给了陈江。
正在这时,又有人飞马来报:“——报!左贤王之军停在朔方之南休整,日未黯淡,却就地扎营,不再前进了!”
陈江抽了一口气:“若是真能缓五日,铁浮屠便能尽数打造好,也可以稍加训练一二了。”
古骜点了点头,这时怀歆微颦着眉,上前一步,道:“汉王,依我之意,田兄此事,并非不可解决,我有一策。”
“……怀兄请讲。”
“田兄既然说那戎人公主,能因一己之私拖延五日行军,平日里必也多乖戾,不如果真派遣典不识率一队骑兵径入戎都!”
“你的意思是……”古骜问道。
怀歆道:“我们平日里可没有这样的机会,能长驱直入入戎都城。如今戎人分而为二,各自为政,可是都不敢得罪戎公主,为何?乃是因为戎公主乃是两位北戎大将的爱子之母!现在戎公主有令,三位与公主交好的战将中,两位被戎公主借给了废太子征南,一位被借给了戎太子守卫朔方,那么此去戎都的路上,定皆是戎太子守卫——戎太子今后有求于戎公主之处尚多,既是戎公主想要的人,他会拦着么?”
“不错。这倒是有可乘之机。”
怀歆道:“不如让典不识率三千精兵,除典不识外,全扮作送礼的奴隶,一路跟着典不识杀入戎都,劫持戎公主!不怕废太子不回防,不怕戎太子不来争抢。若是能顺势再挑起戎太子与废太子不合,那更是事半功倍。”
“……这是一招险棋啊。”
“汉王征戎,踏足北地,本就是险棋。险中以奇胜,处在险地而不愿冒险出奇兵,最终怕是难以为继。”
古骜在房中踱步,虞君樊道:“……拖延五日,铁浮屠但造好了,未必不能抵御戎人,如此将三千精锐之师孤注一掷,与汉王座下最得力的大将一道涉险,若此番不成,两郡也危险了。”
怀歆道:“汉王,中原之军,已经一百年没有入过戎都了,他们早已疏于防备。就算此番覆没,只要能再给两郡拖延十日,铁浮屠日夜训练,迎接左贤王疲惫之师,即可一击攻成,北地可定也。”
古骜最终决定道:“……挑得力的大将换防上郡,让典不识过来,我交代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