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自雪不由自主的避开父亲的目光,道:“爸……我求您个事儿。”
薛医生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女儿:“你先说。”
薛自雪吐吐舌头:“我向组织申请断后!”
“胡闹!”薛医生瞬间甩开被女儿抱着的手臂:“小薛同志,你这是在给组织添乱!”
“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斥责,薛自雪羞恼地别过头。“从小你就可惜我不是男孩子,不能继承家业。哪怕我比同龄所有男孩子都优秀,奶奶都觉得我可惜,可惜我不能去军校!可惜我不是男人!可我现在有能力了,我执行巡逻任务不比任何人差!我受过的教育也不必任何人低!别人能断后为什么我不能!”
薛医生一时语塞,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张道长与薛医生熟识,劝道:“自雪,你要理解你父亲。”
薛自雪不敢看父亲此刻的神色,但她兀自辩解:“我也接受过军事训练,我很清楚什么是战争。张爷爷,你和我爷爷是过命的交情。爷爷当年就牺牲在金陵城下,他的在天之灵,绝不愿意看到他唯一的孙女只会躲在别人身后撤离金陵!”
薛医生一语不发。被夹竹桃割裂的天光,在他严肃的面容上洒下一串支离破碎的暗影。
“爸!”自雪的声音里已然带着一点恳求,“我的能力测评是a级,整个营地也没有几个人比我还高了。我留下来的生存几率绝对比别人高。我也应该留下来。”
看着女儿决然的眼睛,薛医生的脸一直僵冷着,他艰涩而缓慢地说道:“小薛同志,你是个优秀的党员,好好活下去。”
薛自雪本想露出调皮的笑容,可却没用成功,她看着薛医生泛红的眼眶,微微哽咽的声音里,有难以释怀的深情:“老薛同志,你也是个优秀的父亲,我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