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常思平,此时也被说出了信心,说出了热血:“是啊,我也说两句公道话,这个产品绝对追平了国际领先水平,效率大幅领先于普通的国产省煤器,成本与工艺也完全领先。我虽然不懂市场,但也知道,叁万定价低得也太离谱了。”
吴强愣愣看着二人谈笑风生,再看袁铁志不知如何作答,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对面那些人,也没那么可怕。
这就对了!张逸夫心下暗暗叫好,这个产品只有恒电有,核心技术在手,他们有硬气的资本,不必像吴强那样受欺负,太敏感了。
“如你们所说,这种省煤器完全超越国产水平,但领先的有那么多么?能提高两倍效率么?十万就合理了么?”袁铁志反驳道。
“袁处长,我虽然不懂电厂运行,但我也知道,节能降煤耗,是一克一克来的,每一克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照您这么算,煤耗400克的电厂变成200克的电厂,只要花两倍的价钱就能搞定了?”向晓菲说着望向常思平,“是这样么常教授?”
“开什么玩笑?”常思平老学究的劲儿出来了,“200克?下个世纪都不一定能达到!你这么比根本就是不科学的,脱离实际的,花100倍的钱也于事无补。”
“所以说啊袁处长。”向晓菲一拍手,望向了袁铁志,“我们价格虽然比国产落后产品要贵两三倍,但同时也是国际同类型产品的1/3,这已经是跟贾处长洽谈、让步过后的结果了。我们是小企业不假,但我们有胸怀与电院合作为中国的电力行业出好设备,我们自认为产品的质量还是配得上这个价格的。”
袁铁志被说得面上有些灼热,好像就自己不懂技术似的。微怒之下一拍桌子喝道:“我知道你们是小厂!”
“是是,您别急。”向晓菲愣了一下,而后赶紧拿起暖壶。亲自起身走到袁铁志面前,为他续上了茶水。面上笑道,“我年纪轻,不会说话,您大人大量。”
“……”袁铁志瞥着向晓菲,这女人口蜜腹剑,当真难搞得很啊……也不知在哪里炼出来的,美女蛇不过如此。
其实袁铁志有时还是无知,他自己都不一定清楚。因为在多数情况下。他说话都不会有人反驳,只会有人附和,就算是指鹿为马大家也鼓掌叫好,因此碰到向晓菲这号一边戳穿你,一边哄着你的家伙,比着耍流氓不要脸的家伙,八成是招架不住的。
至于张逸夫,看向晓菲已经发挥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好像也无须再多说什么。
“总之你们是不打算让步了?”袁铁志青着脸,喝了口茶问道。
“袁处长。我们是小企业,已经不图赚钱了,只求打开市场。创品牌。”
“行吧,你们小企业做不了主,我也不跟你谈了,我找学校的人谈。”袁铁志轻哼一声,“这个产品是合作研发的吧,想必你们一方也不能完全做主的。”
“学校的教授人就在这里啊。”向晓菲赶紧祭出了老常。
袁铁志这边摆手道:“常教授是主管研发的,业务合作肯定无心过问。”
常思平抿了抿嘴,跟着点头道:“是的,那方面事宜由校领导主持。”
“时间有限。来不及再当面谈了,咱们搞个电话会议吧。”袁铁志冲身旁的基建处长道。“你叫白慕他们过来安排一下,跟电院张书记连线。”
张逸夫眼睛一眯。见袁铁志如此有恃无恐,想必这一出早就策划好了。虽然恒电负责产品的销售与推广,但在与学校签署的合同中,校方也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如果校领导出面作梗,怕是还要生出更多的乱子。
在等待科技处前来连线调试的过程中,张逸夫也沉浸在思考之中,考虑着一切会出现的情况与应对方法。拉学校入股,本意是为了让一切更名正言顺,有人分利有人撑腰,有人去搞专利。但同时,权力也分了出去,一些牛鬼蛇神也冒了出来。张逸夫本以为与陈延睿、常思平等人关系不错,二人又皆是本分之人,该是不会闹出什么事端的。
可学校……也是个机关,也有领导啊。
“张书记?哪个张书记啊?”向晓菲心下也有些乱,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问道。
“你们还真是小企业,跟人家学校合作,连张书记都不认识?”袁铁志抬手晃了晃手指,“这项目可是他拍的板,没有他,你们根本没有今天。”
常思平神色也没那么好,侧头冲着向晓菲低声道:“学校的一把手。”
科技处的两个酗子入场,在会议室中翻出话筒,打开音响,开始调试。
张书记何许人也?是敌是友?要说什么?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张逸夫不认识这个人,而袁铁志认识,而且他信心满满,电话一旦接通,对己方肯定是不利的。
最差的结局是什么?并非是贾天芸直接找部里联系批款,而是学校耍赖玩混不要脸,过河拆桥把恒电踹走。
张逸夫相信,常思平或者陈延睿绝不是那种人。
可张书记呢?
真闹到那份上,恒电找谁说理去?将学校告上法庭?
现在的张逸夫,不得不用这种最恶意的想法揣测袁铁志,揣测要发生的事情。如今常思平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省煤器的生产技术,可以说如果他想的话,可以随便让一个硬件规格达标的厂子拥有这个省煤器的生产能力,一月时间足以。
如果事情真的向最差的局面发展,他会为了气节而与学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