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不在大,有名则行。对大多数企业来说,看中的并非直接收益。

其一,这是大工程的序幕。从业内消息来看,华北只是试点,将来还要推广全国,能拿下这标,对企业在行业内的声望有相当大的提升,同样也会对后续更大的标产生影响。甚至有几个名声一般的厂家,根本就没打算赚钱,就是要拿这个标,今后宣传产品的时候这就是业绩,就是荣誉,其意义等同于在大企业无薪实习一样,赚个资历。

其二,高质量的标签。全行业都知道了,这标没有潜规则,就是凭能耐拿,靠质量争。拿下这个标,就是质量过硬的广告,也就意味着对产品质量的高度评价,含金量比通常的标要高上太多,将来依然可以拿来说事儿,“这标干净吧?你看,这标我们都能拿,质量有的挑?”

其三,大洗牌后的奠基。原来华北局所属的市场,基本是被袁铁志垄断的,他说谁上就谁上,现在不一样了,局霸没了,大家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对于有些管理规范的企业来说,华北局这块本来根本啃不动的骨头,成为了一块巨大的蛋糕,有点儿能耐的厂家都要争一争。

如此的良性竞争与机缘,注定了这次招标的火爆。

由于规定实行招投标机制时间有限,且局里基本没有认真贯彻,几乎每一次采购都是用“邀标”,也就是邀请两三个企业来投标的方式进行的,所以对于公开招标,经验尚浅。张逸夫打听了一圈,“成套招标公司”这种东西根本还不存在,没办法。权当锻炼队伍,自己人摸爬滚打往前走吧。

正好,部里刚刚下达了正风精神。借此大张旗鼓第一个响应,搞一次完全公正公平公开的采购。

本来。张逸夫是打算炼炼阮湄来做这个的,招投标事宜大多数都是办公室工作,也不用她风吹雨淋,同时又锻炼了硬的业务能力,多好,可一气之下,还是把阮湄发配了。

“哎呀,累死我了!”秦玥放下陆续收到的投标书。擦了把汗,苦不堪言,“处长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搞这么大事啊?咱们招了那么多人,结果还是欺负我一个!”

“我这不帮你呢么。”张逸夫推着椅子来到秦玥办公桌前,“怎么样,多少份了?”

“七大类设备材料招标,已经收到快三十份投标书了。”秦玥看着桌上的那堆东西简直要崩溃了,“不行的话,叫林少聪或者文天明回来吧。”

“不用,咱们就是过个手。后面的交给生产处去做。”张逸夫笑着拍了拍这些封得严实的文件袋,“咱们管理也够松散的,这些东西都应该当众收起来。个人不能触碰的,现在这玩意儿是烫手的山芋,你就这么抱来办公室了,也是不要命。”

“啊?”秦玥盯着这堆东西,还完全没意识到其中的责任,“这么严重啊……”

“你想啊,产品规格、技术细节和报价都在这个文件袋里。”张逸夫接着笑道,“距离开标还有一周,你这会儿偷偷打开看了大家的报价。然后偷偷告诉相熟的企业,让他们压个底价。这不就是犯罪了么?”

“唔!”秦玥紧张地两腿一蹬,赶紧离这堆东西远点儿。“我还说呢,管收发的人一天到晚催我取……”

“没办法,咱们流程还不规范,都不知道怎么做,就塞给咱们处了。”张逸夫倒是不怎么怕,起身抱起了这些投标书,打开铁柜,把文件锁了进去,而后拿起钥匙晃了晃,“现在起咱俩互相监督,谁也别动了啊。”

“咦……这怎么监督啊,咱俩晚上又不在一起……”

“嗨,你要想的话,我其实也没意见。”

“……”秦玥脸一红,竟没说话。

去你娘的别当真啊!

“开玩笑,开玩笑。”张逸夫赶紧往回倒腾,这类调戏还是要注意尺度。

秦玥也赶紧转了个话题:“我看,这些投标书还是扔给别的处室吧,听你说完,放咱么这里太可怕了。”

“不行,别的处我不放心。”张逸夫摇了摇头,“这次比较急,先这样吧,再有机会一定得好好规范流程。”

话罢,他回到自己桌前,拿了一份名单递给秦玥:“下一步,打电话吧。”

“我去!你就不能让我闲一会儿!”秦玥看着那一串名字和单位暗暗叫苦,在生产处干的时候谁敢给自己发这么多活儿,“不行,你必须叫个人回来。”

“挺住,挺住,做完节能工程发你先进个人奖,千把块奖金呢。”

“啊?这么多?”秦玥警惕地看着张逸夫,“你不是给我画饼呢吧?”

“饼就在我手里,画什么画。”张逸夫笑道,“这奖就仨,一个给咱们处,剩下俩都是下属单位的,我都没有。”

“咱们处就一个?你不给天明?”秦玥依然警惕,她始终觉得张逸夫与文天明的基情是胜于一切的。

“没法给,我跟天明太近了,给你比较合适。”张逸夫一本正经道,“所以你得对得起这个奖金,让人没话说!咱再关起门来偷偷说一句,能力这种东西,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你勤快点儿,堂堂正正自己争来,秦司长也高兴不是?总比那个谁都被人说闲话当笑话好吧?”

“那个谁是谁啊?”秦玥坏笑道。

“别闹,干活儿。”

“哈哈。”秦玥吃了个蜜枣,心里也确实踏实了一些,作为高官子弟,能力问题永远是个诟病,外表再自信,心里也是知道的,能用实际工作赢得肯定,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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