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至于的,组织对你的终极考验来了。.”博哥严肃地望着张逸夫,“前面都是假的,过了这关,有难同当,这才能成为同志。”
“别说了。”张逸夫突然觉得很冷,抬手叫服务员,又要了一碗米线。
博哥看着惊魂未定,恐慌至极的张逸夫,有点儿心疼起来。
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难……平常人,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的吧?这可比杀人有诱惑力太多了!
“这些都是臆测。”张逸夫尽量稳住气息,“一切,等四月份再说,那会儿总有明确的消息了。”
“对了!”博哥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谁,你隔壁不是搬到市郊别墅去了么?我想起来了,那个别墅区就是南森盖的!”
“南森不是电力技术公司么?”
“也有做工程的部分,不叫南森,但背景就是南森。”
“这些事儿都哪打听来的?”
“这不重要,正是因为这些事太明显了,所以谁都知道。”博哥也喝了口啤酒,“这样一来,够明确了吧。”
“基本上吧。”
“另外一件事,我也打听清楚了。”博哥不忘补上一刀,“某人,隔年来滇南考察一次,每年来滇南度假一次,虽然只在这里干了几年,这里却好像是家乡一样。”
“哎……”张逸夫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到头来,还是这样子啊,不好,不好,太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谁不这样?”
“至少有一个人,我不希望他这样。”张逸夫脑子里冒出了一位老一辈艺术家的身影。
“先不管别的,我给你捋一捋,看咱们想法是不是一致的,别闹误会。”博哥再次确认周围没鬼鬼祟祟的分子后。这才说道,“萧依,萧咏,是姐弟对吧?”
“对。”
“萧依是一个大人物的女人。但他们见不得人,不敢在蓟京太过嚣张,所以行宫在这里,对吧?”
“对。”
“于是萧咏算是这位大人物某种程度上的‘小舅子’,仗着这点。在这边如鱼得水,对吧?”
“对。”
“现在,整个滇南,都希望你也入伙,萧咏请你们吃饭,有意拉你下水,你要去了,搞不好回家时莫名其妙口袋里就会多个存折,对吧?”
“对。”
“你参加工作以来,半点不该拿的也没拿过。即便跟晓菲,也没有过任何实际金钱往来,对吧?”
“对。”
“呵呵,所以了,你就是那个从来没砍过人的古惑仔!”博哥忍不住笑道,“哪个大哥敢真的信你?”
“你闭嘴……”
“行行,最后一个问题。”博哥嗖了嗖嗓子,递去了一个眼神,“这位大哥……”
二人谁也没出声,同时做了一个口型——
黄。
就是这样了。
如日中天的黄正辉。他确实快到中天了,他也没放下日。
来滇南,从头到尾,由始至终。都是有目的性的。
天下哪有这么舒服的美差。
这么重要的一点,为什么没人告诉自己。
秦勇你知道的吧?
贾峦松你闻所未闻么?
你们是不知道还是不说?
怎么办?
退出体制明哲保身?
可自己不得已,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退出,得罪很大可能会成为未来大哥的那个人,未来还怎么混下去?恒电还怎么活下去?
继续。拖着,拖着,拖着,也许就像博哥说的一样,永远离不开了,就像不敢砍人的古惑仔必定打杂一样。
还有什么办法?
入伙?砍一刀?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疯狂的砍,狠狠的砍,积累财富,然后逃出国,避过未来的海啸?
孙博啊孙博,你为什么要引导我想这些!
“要面对的。”博哥毫无负罪感,“逸夫,早晚要面对的,其实你一直知道,你只是逃,觉得自己能避过去。”
“否则呢?”张逸夫有些疯癫的大笑道,“闹革.命?”
“小点声。”
张逸夫黯然摇了摇头:“袁铁志之后,我就不想这些事了,想也没用,这不是一个人的意志可以改变的事情,是一个大的氛围,大的趋势,一个人反抗,永远是螳臂挡车。”
“你啊……”博哥指着张逸夫摆了摆手,“也太悲观了,就不知道世间总有正道在么?”
“世间总有正道在?”张逸夫再次大笑道,“博哥,这话可轮不到你说。”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就告诉你,你所谓的趋势,氛围,确实存在,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这世界什么人都需要,什么人都要有,老天会考虑安排的。”
“老天?”
“行,我具体点,领导人行了吧?”
“……这具体过头了吧?”
“呵呵。”博哥说着,打开手包,拿出了一张报纸,“坤明晚报,热乎着的,看头版。”
张逸夫扫视一圈,虽然有些预料,但依然唏嘘。
现任辞职,贾姥爷扶正。
三溪工程通过决议,虽然有不少弃权票,但还是通过了。
双响炮不绝于耳。
“黄厉害,能有贾厉害了?”博哥拍了拍报纸,“黄就算贪,贾会贪?”
“不会,完全没任何必要和理由。”张逸夫追问道,“怎么这么快?为什么现任会辞职?”
“这说不清楚,也是自己作的,都说是政见上跟组织决议有冲突,多次公开支持资本主义那一套,反正踩线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