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张逸夫接着说道,“他既然同意了,又不接你们电话,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表现出一点尊重?你是不是该发现自己犯了个错?是不是要……”
“我明白了。”萧咏脑子终于通透了一些,勉强支撑起身体,在姐姐的搀扶下尽量鞠了一躬,“是我不识好歹,对张局长乱下手,我知错了,要打要骂,我都受。”
“早明白不就好了!”张逸夫大笑道。
“干嘛承认这些事……”萧依哭着扶着弟弟,“你没做啊……”
“不然呢,你做的?”张逸夫眯眼望着萧依,“相信我,是他做的,对任何一个人都好,是你做的,所有人全都玩儿完,你俩得完蛋,我也得冒着完蛋的风险去拼命。”
“……”萧依脑子尽量转,如果说是自己做的,弟弟虽然免得吃苦了……不过……这事真的就不好收场了,小事变大,一层层闹上去,我的天啊……
“他说的对,必须是我做的。”萧咏定了口气,“这亏我吃了,这样可以了么?”
张逸夫看了看二人,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哭得没人样了。
差不多了,毕竟大度和宽容是自己的座右铭么。
“差不多了,再提两点,你点了头,这事儿对我来说就算过去了。”
“请。”
“第一,那个酒店前台救了我,坏了你们的事,她没有立场也没那么多想法。我走了,不要为难她,她是我恩人,我当亲妹妹伺候。”
“本来也不会报复,我们没那么多事,你放心。”萧咏点了点头。
“另外,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一刀,到此为止。谁也别折腾了。你看,今天既然能闹成这样,‘他’的意思必然也是偃旗息鼓,债都清了,到此为止对吧?”
萧咏老老实实点头道:“对,放心,我们懂事。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你记清楚。再闹,对谁来说,就都是玩儿命了。”张逸夫这便起身,拿着照相机塞进包里,“舒服了,走了。”
“再见。”萧咏习惯性说道。
“莫再见。”张逸夫摇了摇头,走出门去。
“……”
外面马钢也急,但真的不想再进屋多掺乎,见张逸夫出来。连忙问道:“没事儿了?”
“嗯,都没事儿了。”
“那还抓不抓?”
“问他。”张逸夫指了指屋内,而后跟马钢握手道,“马局长,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了,我是真心的,咱们都是做事的人。怎么做事还要看领导脸色,能做到你这样,你体谅我,真的非常不容易。”
“啊……”马钢慌了,怎么都品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应该的……这样。你先上车,让侯丰送你回去休息,后面我们处理。”
“辛苦了,太辛苦了。”
张逸夫随后又感谢了一圈公安干部,这才上车先走。
队长叼着烟看着车开走,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多大岁数啊?”
“二十五六吧……”
见惯了风浪的队长险些把烟掉地上,紧接着问道:“谁儿子?”
“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那肯定是个大人物了……”队长使劲琢磨着张姓的领导人。
马钢摇了摇头。拉着队长重新进别墅。
场面太惨了,萧咏正扶着墙往外走,萧依已经暂时回避。
“我跟你们走。”萧咏默默说了一句,一步一挪朝外走去。
“哎呦!还真老实了!”队长笑了起来,“打老实的?”
萧咏苦着脸:“打老实的……”
这次,张逸夫也算彻彻底底走了回钢丝,沿着底线转了一圈,终究没过界,小舅子什么的,就是用来卖的么!
黄大佬也清楚,真闹出点什么名堂,自己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马钢已经跟他说明白张逸夫就是冲着小舅子去的,那就去吧,又死不了。
换个视角,黄大佬在蓟京,再厉害也看不到那么远,脑洞也没法开那么大,只能听人汇报。
汇报出来,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小舅子不识好歹,请张逸夫吃饭他不去,就出了下策,企图用武力方式威胁一下,让他知道在滇南该听谁的。张逸夫却不吃这套,拉着马钢哭诉,必须要干过去。
要知道,本来马钢是准备汇报萧依跟张逸夫同台唱歌的事情的,但被这事儿一搅,心里一琢磨,愣是没敢说,还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如果先有萧依红杏出墙,再聊张逸夫怒发冲冠,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因此,在黄大佬的视角中,整件事都没扯出来萧依,说是萧咏依权仗势乱搞,也是理所应当,外加他本身也觉得萧咏在滇南做得有点儿过头了。有自己这重照应,他确实可以在滇南过的自在一些,但也要有个限度,最近小舅子是越来越来劲,拿地方领导不当领导,自信心这么膨胀,自己也容易被牵连的。张正诚去滇南的时候,就逼得那么多人拉横幅闹事了,得亏张正诚已经失势,不然还会有更多麻烦。
该给他点教训,张逸夫正好是教训人的好手。
小舅子么!反正是用来卖的!
其实,整个情报战过程中发挥最大作用的,并非事情的参与者,并非萧咏萧依或者张逸夫,因为这些人都有主观意向,他们的话不可尽信。
相反,几乎是一直看戏的马钢才是这段复杂事件的主角。
贵妃醉药的那一晚,他就是听了侯丰的劝,也是怕大佬记恨安排张逸夫和贵妃住隔壁,这属于严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