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么。”
“这还用想……大不了一死么。”苏小妹露出苦笑,“没意思的,如果这个世界,好人都是这样的结果,没意思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世界是复杂的,多样的,总会有这种事,也许现在还在发生更多的这种事,爹爹只是倒霉罢了……但是我不认可这个说法,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苏小妹握着拳头道:“我不认可……凡事皆有因果。”
张逸夫怅然道:“那就揪出那因,了结那果。”
“我会的。”
“我也会的。”
“你……”苏小妹的眼睛逐渐瞪大,“你真的会……”
“我真的会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张逸夫坚定地说道,“不要再喊了,喊是没有用的,要做,一步步去做,坚定地去做,要残忍,要坏。首先,我要让你认识一个很坏的人,让她,告诉你如何去坏。”
城西,香山脚下,度假宾馆,黄正辉仰坐在皮沙发上,腰有些疼,这里要是有硬木椅子就好了。
“正辉,茶。”萧依穿着睡袍,送来刚泡好的茶水,为他倒上。
“嗯。”黄正辉只闻了一下,就放下杯子摇了摇头,“这是谁送的?”
“我也闹不清楚。”
“去年的,扔掉吧,换一盒。”
“……”萧依拿起杯子品了一口,没什么不对,但他要换就换吧,反正这里的茶这辈子也喝不完。
“萧咏怎么还不过来。”黄正辉心情也并不怎么好。
“去解决你说的那件事了吧?”
“不会,那件事他不该露面。”黄正辉眉头微皱,“尽惹麻烦,做事拖泥带水,就不能利索些。”
“都是交朋友的事情,这事萧咏也没拿多少。”萧依帮弟弟解释道,“发生那种事。谁也不愿意见到的。”
“关键是善后啊。”黄正辉点了点茶几,“我干了几十年,多大的事故没见过?总有避免不了的,你能绕开这些危险就绕开。绕不开就好好善后,不要让麻烦扩大。好么,现在都扩大到这里了!”
“扩大到哪里,她也就是个酒店前台,你还是部长。”萧依劝道。
她却不知。这话完全不该说出,黄正辉觉出了不对。
“酒店前台?你怎么知道的?”
“……”萧依愣了一下,不得不解释道,“这个人是小苏,原来坤明饭店的前台领班,伺候过我……”
“这么巧??”黄正辉一愣,“那她知道了?”
“应该知道一些吧……我闹脾气那天……她也在。”
“怎么搞的这么复杂?”黄正辉越想越邪门,“搞不好,这人没处理好,不要命的话。会乱说的。”
他越想越气,自己混了这么多年到现今的地步,怎么阴差阳错,会被边陲的一个小丫头恶心到了?
他也知道,这丫头闹不出什么波澜,没人会理他,就算有些不懂事的三流报社有兴趣起哄,最终也不可能公开化。只是她来回来去折腾,总会有人听到,然后再私下里相传。这对自己不好。
正气恼着,敲门声响起,萧依去开门,只见萧咏抱着一把红木椅子进来。比黄正辉放在单位的那把更精致一些。
“路上耽误了,来晚了,姐夫。”萧咏气喘吁吁擦了把汗,把椅子搬到厅中,“印度小叶紫檀!这个小一些,适合在家里坐。”
他说着。便上前去挽起黄正辉:“来来姐夫,咱试试。”
“……”黄正辉半推半就,坐上这把椅子,虽然硬,坐着还挺舒服,总感觉腰直了一些,没软沙发那么难受了。
“行吧。”萧咏拍了拍手笑道,“还是在滇南的朋友给弄过来的。”
“椅子归椅子,事归事,你先坐下。”
“好。”萧咏恭恭敬敬坐下。
这会儿萧依也沏好了新茶,端来先让黄正辉闻了一下,待他点头,才斟。
黄正辉抚着茶杯,瞥向萧咏:“解决了么?”
“也算是……解决了吧……”萧咏挠了挠头,“姐夫……有的事,就是能特别巧,巧到人想不到。”
“酒店前台是吧。”黄正辉哼了一声,举杯静品。
萧咏看了萧依一眼:“是……前台,还有……”继续小心翼翼说道,“她跟张逸夫……有交情。”
黄正辉呛了口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回事?”
“张逸夫正好来部里办事,把人给接走了。”
“他们怎么会认识?”
“好像张逸夫在滇南的时候,也在坤明大饭店住过,我不知道电力局怎么安排的。”
“交情很深?”
“看起来……反正不浅。”
黄正辉皱眉思索片刻:“那现在有什么消息?”
“反正张逸夫就是把人接走了,好像是安排到他们公司宿舍那边去了,没再去别的地方。”萧咏劝道,“张逸夫也不是傻子,指定会帮忙劝,把这事儿压下去的。”
“他劝得住?”黄正辉不忿道,“这么点事,你怎么处理的?把人都逼到京城里了,张逸夫劝得住?”
“姐夫……那工程我也就是转包一下,出了事,是下面的承包商负责的,其他人都过去了,就这个丫头过不去……”
“她不找张逸夫说?不是交情不浅么?”
“估计张逸夫也不愿意帮她吧,又没什么好处。”
“……”黄正辉想了想,张逸夫好歹是知轻重的人,事情发生许多天了,要帮她早该出手了,否则小姑娘不至于人生地不熟几千里地跑来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