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姐姐讨教。”
柳吟月停下了手,一双慧黠的美眸瞅著他瞧,柔柔的嗓音间道:“素闻?我从未将文章诗词示人,何来‘素闻‘之说?”
柳贤礼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姐姐去年送我的诗词,杨大哥过目之后……”
“你告诉别人是我作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的?”
“姐,像你这样才貌兼俱的女子,应该找个配得上你的夫婿。”
又来了!爹娘成天想为她找夫婿,连弟弟也开始鸡婆了。
“要我嫁人?你是知道的,嫁人之事我一向敬谢不敏。”
柳贤礼不死心地劝道:“女子如丝萝,总要择乔木而生,趁著年轻貌美之时,才能选到上好的乔木,倘若虚掷岁月,等到迟暮之时,一切就来不及了。”
柳吟月下以为意地反问:“你没听过美人迟暮的悲哀吗?年轻貌美时,或许可换来夫婿的宠爱,等到风华不再,有哪个男子不再纳个美娇娘?所谓‘不闻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姐姐我宁可出家为尼,终于研习佛理。喏!下棋专心点,小心输了。”
柳贤礼不禁摇头叹道:“难怪你每年参加荷宴,总以男装示人,这次又借了我衣服改小,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不是一顿责骂就了事的,我真替你担心……对了!我的玉佩呢?怎没见到?”
柳吟月顿了下,执起丝绢故作娇羞地掩住半容,只露了对心虚的大眼,软言软语地说:“那玉佩……跟咱们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这话怎么说?”柳贤礼对姐姐的话语摸不著头绪。
“意思是——丢了。”
“丢了?”他诧异地叫出口。“那可是仆射大人送给爹,而爹转送给我的礼物哪!不用说那玉佩价值连城,万一让爹知道是你搞丢了,这、这……”
“对不起嘛!”柳吟月眨著无辜的大眼,无依的娇容楚楚可怜。
这怜人的姿容,别说是别的男人,就连身为弟弟的柳贤礼看了,也不忍责骂。
反正他这辈子是栽在姐姐手上了!他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辙。”
“既然没辙,就不要想它了。来,下棋、下棋!”一改无辜的脸色,柳吟月又回复本性,兴致勃勃地在棋盘上。
柳贤礼摇了摇头,回归到原题。
“你好歹见一见那杨大哥,他为人端正斯文,又是文情并茂的才子,至今尚无娶妻,我看他也非纳妾之人,何不考虑一下?”
“说了要你专心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将军!”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咦?等、等等!”
“现在才后悔?来不及了。不下了,姐姐我要去睡个午觉。”
“那杨大哥怎么办?我答应他了呀!”
“说我病了不就得了?”
“总有病好的时候吧,以后怎么办?”
“自己看著办,谁叫你多事!”
柳吟月转身回房,不理会弟弟的惨叫。哼!明知道她这个姐姐最讨厌嫁人,还擅自做主,别怪她不理人。
小茵跟著柳吟月进了房,她转身关好了门,好心地劝著。“小姐,小少爷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但也不可以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安排,他活该!”
“既然那杨公子一表人才,又无纳妾之意,跟小姐可说是极为匹配,您为何还拒绝呢?”
“传闻不可信,那杨公子未必如弟弟所言,是个专情男子。”
小茵偏著头,俏丽的脸蛋满是疑问。“小姐见过那杨公子?”
“你忘了,有一回咱们扮男装逛杏花楼,一群男子簇拥著一名公子,吆暍著要帮中书侍郎大人的大公子引见杏花楼的花魁李青青,记得吗?”
经主子这么一提起,小茵才想起那长相斯文的男子,原来就是杨公子。
“所以——”柳吟月走到窗边,打开窗扇说道。“男人们还不全一个样,再怎么正经无欲,仍是过不了女色这一关。”
“倘若有一天真让您遇到了理想的对象,发誓这辈子只娶小姐一人,绝不纳妾喝花酒,小姐是否愿托终生于此人?”
“若有缘得遇此真情男子,就算只做一夜夫妻我也心甘情愿,但是……”她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像是对自己诉说般轻声呢喃。“这样的男子究竟在何方?”
“入宫一个月?”柳吟月惊讶地望著满面笑容的爹娘。
柳岩抚著胡须笑盈盈地说道:“皇上下召群臣,凡是家有才貌兼备且待字闺中的女儿,得以徵选招待入宫参与诗文盛宴。”
“徵选?为何会选上我?”她下明白,自己一直过著半隐居的生活,从未宣扬自己的文采,何以那才貌兼备的荣耀会冠在她头上?
柳夫人解释道:“是你爹叫人送了你的画像和诗词人宫参选,这评审之一正是与你爹交情好的太傅范大人,他一见你的诗词即拍案叫好;当下决定入选。”
柳吟月无一欣喜,只觉得奇怪,她谨慎地问:“皇上为何突然办诗文宴?为何专选女子?这诗文宴一般三日,顶多一个礼拜,为何需要一个月?”
“问得好!”柳岩对女儿频频点头。“诗文宴向来只有男子参加,但我朝诗文兴盛,其中也下乏才情洋溢的女诗人,就连坊间也流传著女子作的名诗。皇上这次特地为女子举办诗文宴,除了鼓励之外,也顺道招待这些才女们入宫玩赏。”
“但也不需要一个月这么长吧?”她仍是怀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单纯。
柳夫人满意地看著女儿。“你的疑虑是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