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葵心口憋着一口气,她这才听明白他,之前那句又失去尊卑贵贱,说的不仅仅是已逝的郑贵妃,还暗指她这个已有子女的侧妃。此刻,有多少武委屈和怒气都得压下,否则真成了不知进退的卑贱之人了。
“是,母后教训都是,儿媳谨记于心。”花葵和曹飞燕同时起身行礼,一副受教于心的乖巧模样。
赵不逾掩在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觑一眼高贵端庄的段皇后,视线落在花葵身上,多少恨多少怨冲他来就好,为何要把矛头指向无辜的她。皇后,我谨守本分,从不奢求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你为何总是不肯放手,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她和孩子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段皇后不适可而止,他定会奋起反击,新仇旧恨一起算,让段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陛下驾到!”
听到这声音,所有的人立即跟着段皇后起身恭迎圣驾,赵祖尧扫一眼众人,拉着壮壮走到正中的位置坐下,“都起来吧。”
刚才与段皇后的唇枪舌战是前序,重头戏要开始了,花葵心思飞转,思索着稍后该如何应对。
“别拘谨,都是一家人。”看众人神情,在他进来前一定有段令人不愉快的谈话,“子阳,你已成家,以后就是大人了,该有些担当和责任,不能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了。”
“是,儿臣谨记。”在兵部就职,在母后的督促下从没懈怠过,父皇如此教训是何用意?这点,赵子阳猜不透。
赵祖尧恩了一声,感慨道,“一家人好久不曾聚到一起了,皇后,你择日安排一下,把人都找召进宫来。”
“臣妾遵命,只是陛下,康王身体羸弱,天气渐冷,臣妾担心康王身体扛不住。”
提到这个几乎风吹就倒的儿子,赵祖尧无奈又心疼,“皇后有心了,朕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几个孩子有劳皇后了。”
段皇后温婉含笑,嗔道,“皇上说的什么话,虽说几个孩子不是一母同胞,可臣妾均视为己出,照顾自己的孩子是臣妾的分内事,何来辛苦之说。”
这话说的,不清楚的还真当她是贤妻良母,这女人,真是善变狡诈,再看赵祖尧,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他不清楚她的本质,还是两人自说自话,貌合神离,粉饰太平呢?
赵祖尧冲她感激的点头,壮壮被抱坐在他膝头,给皇后腾了位置,招手示意她在手旁的位置坐下,“逾儿,那余氏昨日是何状况?”
花葵想要代他开口,可又觉得不妥,陛下明知他不说话还点名,很明显不让她多嘴,如此,她还是识相点,谨守本分的好。
太监奉上文房四宝,赵不逾提笔在上面着墨,花葵侧目,看他流利的写了一大张。心道,可事关婚事是否撤回,不知他如何解释?会不会怜惜余秒白,成全她的心意,还是?
若是在昨天以前,她一定信息十足的告诉她答案,可经过争吵后,不,不是争吵,他根本一句话都不曾说,她变的迟疑,不得不怀疑那余秒白受伤,探出了他对余秒白还是有情意的?还是生了怜悯之心,成全余秒白不惜伤害她?
花葵端坐着,双手握拳放在双~腿上,一颗着急无奈又煎熬无助,若真是弄巧成拙,她干脆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在她胡思乱想时,赵不逾已写满满一大张,太监折起来递给赵祖尧,身侧的段皇后试图一览,无奈陛下并无此意,不动声色的换手抱住壮壮,用另一只手拿着看。
大殿内轻悄悄的,赵子阳事不关己的喝着茶,曹飞燕低着头,偶尔抬头扫众人一眼,花葵小心打量赵祖尧,神情依旧严肃无破绽,再看阿离,平静中带着坚定,似乎在他心中已下了重大的决定。
做在赵祖尧膝头的壮壮把玩着那只金蝉,片刻后便是了趣味,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视线落在赵祖尧头上,调皮的笑了笑,抬手把金蝉搁在他头发上。
“放肆!”段皇后一声呵斥,令所有人侧目,只见她严厉的瞪着壮壮,温柔却不失严厉道,“陛下乃是天子,这女子的东~西怎能胡乱佩戴。”
壮壮不过两岁的孩子,尚不知晓男女之别,亦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想到娘亲之前戴在头上好看,也就类比照做了,被段皇后的严厉吓到,从赵祖尧膝上溜下来,扑倒花葵怀里寻求庇护,怯怯的瞅着段皇后。
花葵抱着壮壮的小身子,对段皇后心有不满,可也知无心之举却是冒犯了天威,立即站出来认错,不过给赵祖尧挥手阻止。”
赵祖尧放下手上的纸,刘全安立即接过收起,不满道,“不过是三岁小儿,何必如此声厉色荏。壮壮,无事,到皇爷爷这儿来。”摘下发间的金蝉,倒是个精致的物件,“这是要送给皇爷爷吗?”
壮壮向前迈了一小步,可一看的哦啊段皇后严肃的神情,立即又缩回去,抬头看花葵,花葵o他的头,无声的给他支持和鼓励。
他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走到赵祖尧眼前,稚声道:“皇爷爷,好看,给你。”
赵祖尧哈哈大笑,弯腰一把抱起他,“乖孩子,来,帮皇爷爷戴上。”
壮壮拿过金蝉,再次搁在他头上,之后咯咯笑了,“知了,好看。”
赵祖尧很开心,一把举起他,只是年长体衰,一下就接不上气来,粗喘着咳嗽起来,壮壮立即拍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