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说帮你找人,就一定会找到。”这是她性格中偏执的一面,有时令人欣慰,可有时也令人头疼,“你是双腿不要再拖了,尽快治疗吧!”
莫离顿了一下,缓缓的抬起眼看项老爹,温润儒雅如他,身怀绝技,却在这偏僻之地做屠夫,令人多么不可思议!
项老爹笑了笑,倒杯水递给他,“你的骨骼已错位变形,要恢复如常,需重新敲骨重塑,过程很痛苦,希望你能坚持住。”
莫离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手中的水杯上,接下就是答应治疗,不接就是放弃,可放弃只是他单方面的放弃,并不表示项老爹会打消注意。
项老爹也不催促,只是手举着杯子淡淡的笑着,不言不语,不急不躁,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可这无形中的较量,和彼此带来的压力和张力令人无法忽视。
接还是不接? 接就表示他不能再混沌的过一天算一天,要忘记过去,认真努力的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能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
不其然的,脑海里又浮现她的笑脸,眼角眉梢都是灿烂的笑,拿着水瓢在蓝天白云下浇水的画面是那么美,她说:“它们就像我的孩子,我正一点点的把他们养大。”她还说,“这三棵是你的责任,你要负责浇水施肥,把它们养大并开花结果!”
你的责任你的责任……这四个字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回荡,缓缓的缓缓的……那目光仿佛越过千山万水般,带着疲惫和沧桑,终于走到最终的目的地。
留意到他眼底的波澜,项老爹嘴角的笑意扩大。
终于,莫离抬手接过杯子握在手中,似有千斤重,令他无力承受般,手剧烈的抖动起来,杯中水溅出落在桌上湿了一片,也湿了他的手。
项老爹看他一眼,从位子上起身,拿起花葵做好的衣服回屋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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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送卤肉,一进村就把街上的村民吓的大惊失色,昨日老王家闹鬼的事在村里传的纷纷扬扬,虽害怕那不干净的东~西,但害人的不是他们,因此嘴上说着同情可心中却暗自高兴这煞星终于死了。可现在大白日的突然出现,自是吓的若干人神色巨变,有的尖叫着跑回家,有的腿软的坐的地上,有的屁滚尿流,更有甚者两眼一翻晕倒。看到这些人的狼狈样,三人大笑出声。
村里有名的张大胆者站在路边,刷白一张脸,哆嗦着双~腿,抖着手指着她,说出的话破碎不堪,“你你你你……人……是鬼?”
“你说呢?”花葵抬脚朝他走近一步,张大胆尖叫着连退好几步,缩着脖子捂住眼结结巴巴道:“别别别过过来,不要找找我。”
“不要……”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张大胆就撞上身后的大树,当的一声,听得花葵龇牙咧嘴,这一下应该很疼吧!“我想提醒你说后面有树的!”
明明关心的口气,听在张大胆耳中却极尽嘲弄,手捂着咬牙启齿的瞪着花葵,恶声道:“你这煞星,碰上你准没好事。”
“是你自己不小心,干嘛怪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