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辞拱手,道:“木夫人,在下在阻止木姑娘,那边危险,去不得!若有唐突之处,请木夫人木姑娘见谅!”
木大娘看向不远处的火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松开,“别待在这儿,快回屋。”
木小树直跺脚,不满她没有流露出关心之色,“娘!”
木大娘拉下脸,厉色道:“回去!”
“我……我不回去!”她一跺脚,转身就项家方向跑,轩辕辞箭步上前,在她身上点了两下,木小树双~腿一软往下跌,轩辕辞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木姑娘,得罪了!木夫人,请把木姑娘送回房中!若是不便,在下帮忙扶木姑娘回去!”
他说话彬彬有礼、进退得当,木大娘听着舒服又顺耳,连连点头,“那就麻烦轩辕公子了!”
木小树气的直翻白眼,可浑身上下却使不上力,只能拿眼狠狠的瞪轩辕辞,后者淡淡的笑着,把人带回屋里,放上~c榻,也不四下打量闺房,就低头退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后,有人敲窗户,“木姑娘,青云查看回来了,确定项家空无一人,那些人找不到人,只是烧了房子。”顿了顿,又道:“木姑娘身上的穴道两个时辰后可解,项家人安全无虞,姑娘早些安歇吧。”
轩辕辞离开不久,嘈杂的马蹄声再度由远及近传来,并在木家门前停下,大声敲门。轩辕辞就站在院里,似乎在等这些人的到来。可他并没有上前开门,而是看着木大娘去开门。
来人恶声恶气的问:“喂,住在村外的那家人去哪儿了?”
木大娘快速扫一眼来人的相貌,垂下头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大爷说的是正着火的那家吗?那是项家,家中养女命中带煞,村里人怕沾了煞气都避讳着,和那家人都没什么来往,所以不清楚他们的去向。”
来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亮出书中的大刀,“说实话,否则小心你的贱命!”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木大娘被他手中的利器吓的往后连缩两步,“大爷要是不信,可挨家挨户的去问。”
领头的一使眼色,手下挨家挨户的去敲门,连问了几户人家都是同样的说辞,这才信了木大娘的话,收刀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马蹄声远去,渐渐消散在空茫的夜色中,项大婶往项家方向瞧了一阵子,关上门回房。
轩辕辞坐在院中,手捏着下巴直望着夜幕上闪烁的点点星光,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还查清那个五月初五出生女孩的来历时,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青云站在一侧,看着灯光下主子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眼眸深沉的如寒月深潭,“公子,要属下追查行踪吗?”
轩辕辞点头,“多加小心,别让那人发现了。”
直到天大亮,木小树身上穴道才解开,边揉着僵硬的肌肉,边朝项家跑,大火烧了一整个晚上,待天亮了项家也成了废墟。看着满目苍夷,木小树心情沉重。
“叽叽叽叽……”木小树循声找去,几只小鸡在油菜地里拱地觅食,她捉起一只放在掌心,“小鸡,你们的主人呢?”
小鸡仍是叽叽叫着,绿豆大的眼睛四处张望,捏捏肚子发现是空的,该是饿坏了,把小鸡捡起来用裙子抱起来,“走,我带你回家。”小葵很宝贝这些小鸡,要是她回来见它们都死掉了,肯定会很伤心难过。
木小树一直不相信花葵不打招呼离开,一直想着她肯定有什么苦衷,相信她有天一定会回来。
每天早起后,总是从后院朝项家的方向张望,可等到油菜收割,等到花生玉米播种,等到它们发了芽,项家还是没人回来。
有人说他们都死在了大火中……
有人说他们被坏人谋害,客死他乡……
有人说煞星招来了霉运,害了项家三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亲眼目睹木小树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成了她心头的大疙瘩,而她的期望和等待如秋日里盛开的最后一朵花,绿叶枯黄,花瓣凋零……
而在同时,她的亲事定了下来,婚期订在隔年三月,可她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情,反而变的更加沉默。
被送到大夫家养伤的项十三,得到项家被防火的消息震惊不已,无奈身上有伤无法前去探望,待他能下c,能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路时,已是十天之后的事。
村里的大夫医术并不高明,医治小伤小痛的不成问题,可他这样的内伤绝对束手无策,那迷晕他给他治病的人再也没出现过,但项十三相信,那人和三哥绝对脱不了关系。
没关系,只要人在这个世上,他就是踏破铁鞋也要别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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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项家,连着不分昼夜的赶了三天的路,不习惯坐马车的花葵和项小满被颠簸的呕吐不止,两人白着脸躺在马车里,每天混混沌沌的,不知外面几何。
第四天傍晚,一行人在山间的破庙留宿。破庙塌了一半,门楣上的匾额斜斜的挂着,风一吹哐当哐当的作响,上面的字体被风化的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别一个庙字,庙里石像被毁,佛的脑袋被竖在地上当石墩坐,石墩前是燃烧过的木炭,木炭有新有旧,由此判断这破庙常有人落脚。
项老爹清理出一块地方让小葵和小满躺下,给两人喂了水,交代项大娘照顾好三人后捡些柴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