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托盘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下筷子夹菜,项老爹曽提过猪尾巴补腰力、益骨髓,她就天天做,烧、卤、酱、凉拌,项小满曽抱怨吃腻味了,他何尝不是,只是每次都不忍心拒绝她的心意。
晚饭后,项小满进房间收了碗筷,花葵刷好碗筷收拾好灶台,这才磨磨蹭蹭的端着泡着草药的洗脚水进屋。
她是低头进来的,垂着眼不看他的脸,把洗脚水放在c下,然后掀开薄被抱着他的小腿,把他的双脚挪下来放进盆里,然后搬了矮凳做在旁边。
莫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盯着她的头ding看,泡了一会儿,她双手握~住他的脚用力捏穴位。
她不说话,他也没反应,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撩水时的哗啦啦声,捏好左脚换右脚,然后拿棉布擦干他的脚,抱着双~腿放回c上后,端着洗脚水出去。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她从外面进来,两鬓的头发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挂着水珠,用手边榻走来,以为她要上~c头矮柜上的笔墨纸砚。
把蜡烛移到桌上,她摊开一张纸,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抓起纸张团成团扔到一旁,然后摊白纸继续写写画画。
莫离靠着c头静坐了片刻,双手撑着身侧往下慢慢挪动身体。项老爹的医术果然非凡了得,本以为双~腿要废掉,哪曾想经过他的治疗,腰部的伤已恢复七成,双~腿也能轻微弯曲,相信假日时日,他就能恢复如常。
只是……视线落在烛光下的花葵身上,他的心又开始发乱,强迫自己把头瞥到c里侧不看她,拉起被子盖好,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厚厚一沓纸用的只剩几张时,她终于满意的停笔,展开双臂,抻腰打个长长的哈欠,转动几下发酸发硬的脖子。偏头看c上的莫离,他似乎已睡着,起身走过去把被子掖好。
她说过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些,但不会给他道歉,当时说的太坚决,弄的她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道歉,那就是自打脸;不道歉,面对他时心虚有愧。所以从硬着头皮进屋开始,她就在道歉和不道歉之间犹豫挣扎。
他睡着了,暂时不用直接面对让她松口气,可也在烦恼明天该怎么办,该用什么办法打破僵局呢?
在c前站了一会儿,想起来刚没给他洗脸,就拧湿了帕子给他擦脸,莫离尚未入睡,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说她很生气,不会给他道歉,只是嘴上说的强硬,心却软如棉花,关心他的饮食、帮他洗脚擦脸,掖被子,典型刀子嘴豆腐心。
莫离保持入睡状态,尽量不让她发现他是清醒的,只是她的手在他脸上留恋,o这里碰碰那里,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
花葵轻轻的揪他的胡子,一直瞧着碍眼,可不知什么时候竟也习惯了,若那天他剃掉胡子,她或许会认不出来,“什么时候能把胡子剃了,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她一直揪来揪去,不痛,却是痒痒的,不小心弄到鼻孔里,痒的他直想打喷嚏。
看他鼻子动了动,似乎想打喷嚏,花葵神情一惊,赶紧缩回手,暗道他不会是在装睡吧?片刻后,喷嚏没打出来,他又陷入安静状态,她挑眉,弯腰凑近他的脸。
但看睡容什么都瞧不出来,就和熟睡时一样,不过……他的呼吸出卖了他,睡着的他呼吸清浅匀速,现在却紊乱略带浑浊。
可恶,竟然装睡!想到刚才mo着他的脸玩那么久,他自知却不出声,花葵生气的瞪眼,真是讨厌,就这么不想搭理她吗?连看都不看一样,哼,不看拉倒,我还不想看你呢!
冷哼一声,走到桌前收好纸张,打地铺睡觉。
隔日早饭后,花葵揣着图纸去镇上,离去前想起,对于项十三要来家里做客的事,还没询问项老爹的意思。
今儿天气好,项老爹正弯着腰把采回来的草药晾晒干,听到她的问题,只是淡然道,“他是你的朋友,你决定就好。”反正,不管请不请他,明里暗里都要过来一趟,既然小葵做了邀请,那就顺其自然吧。
“可是,项大婶说不打招呼请别的男人来家中做客不妥当。”
听出她口气中的踌躇,项老爹抬起头,云淡风轻道:“以后多注意就好,这次别放在心上。”
她低落哦了一声,项老爹虽不像想项大婶义正言辞的指出的她的莽撞和错误,但这婉转的方式却更能让人放在心上,也更难过。
这种情况下,她会不知用何种表情面对项十三,他也当她是朋友的,即使她亦是如此,可因为某些顾虑,中间似乎多了隔阂。
看到招弟和梅子朝项家走来,项老爹说:“招弟和梅子来找你了,早去早回,等你一起吃午饭。”
和招弟梅子上山采了一竹篓野菜,三人朝斗方镇出发。梅子和花葵说着闲话,招弟默默的跟后面,想着那个自称舅舅的人,那人说第二天到拜访项家,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见那人出现,招弟一直担心那人出什么事,好多次想告诉花葵,可一想到一锭银子的交易,就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招弟,走快点!”花葵一转头,看招弟落在后面好远,扬声喊她快点。
“哦。”她应了一声,加快脚步朝两人走去,那人不出现也好,最好是永远不出现,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曽拿了银子的事,有那么一瞬间,招弟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一个时辰后花葵三人来到镇上,先把野菜送去客栈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