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干呕,艳红看我实在是吐不出什么,又再次涮了痰盂回来,对我说:“费姐,吃点什么吧?”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继续干呕。
艳红递过来一杯果汁,说道:“你喝点吧,你的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
我接过来,爬在床沿上把那杯果汁一口气喝了,刚刚喝下,肚子紧接着旋拧起来,我一张口,刚才甜甜的果汁已变成苦味哗地喷了出来,我喘息两口,又就着艳红递过来的水漱了口,然后无力地躺在床上。这一下像是好一些了,我问道:“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艳红说:“还有穆总牛总,他们都来了。”
“哦。”我说,“今天真是失态了!谢谢你,艳红!”
艳红冲我一笑说道:“谢什么!我们姐妹,应该的!”
我问:“我在宴会上有没有出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艳红说:“没有!喝酒的人,哪里能不吐?这不算出丑。”
“天呢!”我无力地叹息一声,“我在那里就吐了……”
“嗯。”艳红点点头,“你吐到方圆肩膀上了,要不是他架着你,当时你非摔倒不可,只是他衣服上都是你的杰作,他可好看了!”
“天呢!”我摇着头,“真是后悔死我了!”刚刚说完,就觉得肠胃又是一阵翻腾,我一转身,又吐出一股苦水。
艳红又给我拿了一杯果汁,说:“再喝一杯,好像这个很有效。”
“好!”我又一次把果汁一口喝下,过了一会儿,它还是不想在我的肚子里停留,我翻身张口,又一次把它吐了出来。喘息了一阵,肠胃暂时停止了折腾,我又有了一点精神,我说,“我在他们面前有没有乱说话?”
艳红说:“没有。”
“哦,那就好!”我费力地转转头,想找到我的电话,我说,“艳红,现在几点了?”
艳红看了一下手机,答道:“五点多了。”又问,“你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说:“好,睡,你也睡,你就睡在我旁边。”
见艳红上了床,我闭起眼睛,我想她一定整晚没睡,我无论如何应该让她休息一会儿,肠胃也好像争了气,很长时间都没有乱拧着难受,我的困意也上来了,我迷迷糊糊地说,“明天,我一定把戒指还给牛总,一定还他!”
……
第4卷 覆水难收
迷迷糊糊地睡到早上九点,艳红已起来洗漱完备,正坐在床头看着我。
“醒了?”她说。
“嗯。”我懒懒一笑。
肚子里空空的热热的难受,全身酸软无力,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好点了?”艳红上来扶着我,在我的腰后垫了一个枕头。
艳红出去,拿着一个面包,端了杯热牛奶进来,对我说:“先吃点吧。”
嗅到了面包的芳香,我接了过来,开始大吃。几口下肚,肚子里就像咽下了刀子一样割得难受,喝了几口牛奶,就再也吃不下去。
艳红又为我冲了一包三九胃泰,递给我说:“喝了,胃会舒服一点。”
我将三九胃泰喝了,果然马上就好了许多。正奇怪艳红为何如此懂得料理酒醉的“病人”,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笑着看了我一眼,把电话放在耳边。
“嗯,起来了……知道,我刚给她吃了……嗯,我知道……”说着挂了电话,扭过头来问我说,“现在好点没有?”
我说:“好多了,谁来的电话?”
艳红挂掉电话,笑笑:“他不让说。”
不让说?我想了想,问:“是安仲笙?”
艳红又笑了笑,算是回答。
我心里沉沉的,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但是一切都发生了,又能如何?我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刚想躺下,我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牛总的电话。
“牛总……”
“小楠呀,怎么样了,还难受吗?等一下我和穆总去看看你……”
我忙说:“不用了,我没事儿的!”
“不,要去。小刘还在吧?”
“在。”
“那好,让她过十分钟到楼下来接我们一下。”
我说:“好。”
我把电话丢在床上,我想: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安仲笙已经不想理我了,牛总却理得更勤了,我其实多想安仲笙来看我!而我又排斥牛总的接近!可是,为什么人总是拧着自己,不去争取想要的,反而争来了自己不想要的……我又问自己,难道你真的在排斥牛总的到来吗?也许我并不知道……
我想起了那枚戒指。
戒指就放在我床头的小柜子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令我欣喜若狂的钻戒,我怎么今天看都懒得看它一眼。
牛总和穆长虹来稍坐了一下就走了。他们拎了两大袋水果,留下几句好好休息之类嘱咐就告辞了,期间我几次鼓足勇气,终于还是没有把还戒指的话说出口。
艳红照顾我吃了午饭也走了,我不放心公司,让她去盯着。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睡不着,也不想就这样呆坐着,便挣扎着到客厅打开电视,我不用看那些画面,我只是让家里有点声音。我知道安仲笙永远不会来了,但是,我还是留神着外面的声音,我也曾几次走到阳台上张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