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说:“谁?当然是承诺者本人呀!那还用说?”
我想了想说:“李姐的意思是想说,一个男人的承诺,其实需要他承诺的对象——女人来共同挺起?”
李华林向我一伸大拇指说:“你真聪明!”
“什么呀?听不懂。”小曼一头雾水的样子,奇怪地看着我和李华林,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李姐——我的事情可不可以作为一个案例在你们杂志上讨论?”
李华林说:“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呢,我们正需要这方面的东西。”
小曼狠狠地说:“我要让他们受到谴责,让他们臭名远扬!”
李华林说:“那可不行,我们选你的案例可以,但当事人的姓名必须要隐去用化名。”
小曼说:“那,难道就不可以制一制这些臭男人吗?难道就没有正义了?我们女人难道就这样任人欺负吗?”
李华林说:“先别急嘛,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事儿呢。”
小曼一下呆住,半天,抬起头看看我说:“小婻,我怀孕了!”说着嘴角一撇,眼泪又出来了。
我们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诉说,一阵音乐响起,是小曼的电话响了。小曼止住哭泣,把电话放在耳边:“喂,……我不认识你呀?……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破货!……”
我和李华林交换了一下眼神,只见小曼拿电话的手哆嗦着,脸气得煞白,五官也扭曲着。
“我告诉你,你这个鸡!你想也别想……我不怕你!老娘等着你……那好,我们就玉石俱焚!玉石俱焚——!”小曼想发疯一样狂叫着,狠狠关上了电话,还不解气,又把电话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电话碎成几块,连我的地板砖也被砸了个小坑。
警察上门
酒精的作用,电话的刺激,已经让小曼完全无视面前的两个人,而陷入了惊涛骇浪的情绪里。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了什么叫任性。是的,把命运、把选择交给情绪,让情绪带着自己起伏跌宕,随着它狂欢、随着它哀号,你可以不管外在世界所有的一切,但是在旁观者的目光里,你已经成了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和李华林静静地看着小曼歇斯底里,小曼在地上走了两圈,扭曲的脸毫无血色,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行!玉石俱焚!”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向我一伸手,“小楠,拿你的电话来!”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如果不解恨,就连它也一起摔了,我再买一个新的。”
小曼接过电话,开始飞速地拨号,拨完了号,她把手机递给了我说:“你和他讲!”
我?和谁?讲什么?我接过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男人“喂喂”的声音。
我把电话放在耳边答应了一声。
“是费姐吗?小曼是不是在你那里?”
小陈?哦,是他,我说:“你和小曼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可以把她打成那样儿?你究竟想怎么着?”
“哪里呀!”小陈辩解道,“我今天和铁牛的一个同事——女同事,去办点事儿,谁知道被她碰到了,她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打人家,把人家的脸都抓破了。她真在你那儿呀?你劝劝她,告诉她别闹了,让她回来吧。”
我说:“她伤成那样,你不接她,她自己怎么回?”
“好好好!我去接她,”小陈叹息一声,显得很无奈,“费姐劝劝她,别让她再闹了,行吗?”
我说:“你先来吧。”我挂断了电话,对小曼说,“小陈说了,一会儿来接你。”
小曼紧锁着双眉,缩在沙发上,擦了一把泪水,什么也不说。
我说:“你究竟是跟不跟他回去,你倒是说一声呀?”
小曼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地面儿,小声说:“我要回去!我凭什么不回去?我绝不会让那个破鞋得逞!”
我和李华林看着萎缩在那里的小曼,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望着桌上的酒菜,我们兴致全无。小曼什么也不吃,我和李华林各吃了一小碗饭,稀里哗啦收拾了碗筷,让小曼回到床上,我和李华林坐在那里看着电视,专等小陈的到来。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小陈还没有来。
外面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响起敲门声,脚步声又渐渐远去。我望着门外笑道:“唉!我们在这里等,人家还在摆谱!我真的不明白她,不让别人得逞,自己又在争取什么?”
我话音刚落,卧室门一开,小曼走了出来,她说:“我躺着难受!小楠你看嘛!他根本就不诚心让我回去,他……”
我说:“你还是回屋躺着,等他来了,就说你伤势严重,让他背也把你背回去!”
小曼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问他究竟来还是不来,要是不来……”
“叮咚!”一声,是我的门铃响了!
我赶快对小曼说:“快!回去躺着!”见她回了卧室,我这才懒懒地去开门,门一打开,我愣住了,门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