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高看了南行长,我也高看了天下的男人。我以为只要将对方当人来尊重,对方也就一定会做出人的样子,其实是错了。我没有想到,当一个男人无耻的时候,他是可以用无赖和邪恶来充填自己那萎缩而自卑的灵魂的。
我喝的酒并不多,但是我晕了,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的第一感就判断了出来,我是被下了迷|药。我迷迷糊糊地感到南行长扶着我往他的车走去,我看到了牛总正和于秘书站在那里笑着看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南行长拖上车,我喊不出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南行长说:“你们,就是这样欣赏天女的吗?”
他把我推到车的后排座,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是的,因为我渴望上天堂。”
癞蛤蟆的悖论
阿拉伯的一个古诗人说:“地上的天堂是在圣贤的经书上,马背上,女人的胸脯上。”这句话倒是老实的供状。
这好像是鲁迅先生写在哪篇文章里的话,此时一下就冒上了我的脑海。
我突然又想起老爸书里的一句话:“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因为天鹅肉是不能被癞蛤蟆吃的。假如有一天一只天鹅被癞蛤蟆咬住了,并撕下一块肉来,我告诉你,那一块肉连同那被咬了的天鹅也必将马上变成腐臭的鸡尸,以至于那吃到肉的蛤蟆也会惊奇地叹息:晕!天鹅肉原来不过如此!——这是蛤蟆的悲哀,也是天鹅的悲哀。”
记得安仲笙在我家里包饺子的那天,我曾拿出这段话给他看,他说:“这是一个悖论,癞蛤蟆的悖论。”接着他又谈开了宗教,他说,“你爸爸真是睿智,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佛教经典上说,阿修罗一道与天福同,只是所食美味至最后一口必变成青泥,我一直似懂非懂,今天你爸爸这一段话,真让我豁然开朗!”
安呀!你在哪里?你可知我今天被一只癞蛤蟆咬住了,他很快将要撕下我的一块肉来,我也会变成一只腐臭的鸡尸,被他吃了之后还听到他说:晕,天女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安,若是如此,我必恨你……
我恨牛总,他该是知道这一切的人,这是他与南行长共同设好的圈套!我也恨自己,明明白白的圈套,我却偏要钻进来!恨那些制造了这类迷|药的的家伙!他们怎能造出这种东西,控制人的生理,让人任人摆布?让自己违背自己的意志束手就擒,思想的力量在哪里?我的思想,你能发挥作用让我冲破这生理的束缚吗?
思想是可以控制生理的!
这也是安曾经说过的,是的!我不再慌张,不再恼恨,我抬起手,将手指放进嘴里,我用手指挑逗着我的咽喉,我要让它恶心,我要吐出这会让我变成腐臭鸡尸的因素,我开始吐了!我吐的淋漓尽致痛快酣畅。
南行长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皱着的眉头,哈!小子,癞蛤蟆,你原本就只能享受这种滋味的!
车停了下来。南行长从车上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探进身子,依旧温柔地对我说:“乖!到了,下车!”
我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有些力气,便使劲儿将他推开,自己一头扎下车来。一下车我便瘫倒在地。南行长上来往起拖我,边拖着我边说:“乖!我们到家了,我们上楼去休息,啊?”
我笑道:“不,我要睡在这里,这地上好舒服!”
南行长说:“这里怎么睡?这是车库!”
我躺在那里,任他拖拽,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送我回家!”
南行长向上一指说:“我是在送你回家呀!”
我说:“我要回我的家!”
南行长放下我,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他说:“你配合一下吧,我的小乖乖!这里躺着会冻坏的!”
我不理他,我掏出手机,就势一拨,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竟然通了!
“喂!小楠!”
这是艳红的声音,我拨通了艳红的电话!我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听到了亲人的呼唤,我对着电话大哭起来。
我边哭边说:“你在哪里?我要完了!你快来救我呀!他们要害我!”
“你给谁打电话?”南行长急了,“谁要害你?是你自己喝醉的!你怎么血口喷人呢?”他嘴里嘟囔着,“不是你自己上了我的车吗?把你拉回来,你反倒诬陷我!好了!让你的朋友来接你吧,我还要洗车去呢!看把我车上吐的,我倒霉了我!”上了车嗡地一声,开车走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车库里停着很多车,我扶着那些车,跌跌撞撞地挪着脚步,远远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喊道:“别碰人家的车!小心划坏了!”他上前扶住我问,“小姐,你住在哪里?”
我说:“我不是小姐!你把我扶出去,本姑娘重重赏你!”
“小楠!小楠!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艳红嘶声力竭的叫喊。
我把电话递给保安,我说:“告诉她,我在哪里……”
保安和艳红通了话,又把我搀到车库门口的小房子里,我知道艳红就要来了,便放心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真正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家的床上,一缕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屋外的客厅传来响着钢琴曲《漫步云端》,隐隐有男女在说话,我还嗅到了一股味道,是肉香味,是谁?
我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我终于明白了李华林的话:爱情是不能退而求其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