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昱,出来吃饭了!”
“再等一下下,我把照片洗好就出来。”
“限你五分钟之内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不然我会把你的麻辣臭豆腐吃光光。”
“哪有人这样的?我才刚放进定影剂而已耶,至少要四十分钟后我才可以出去。”
“那你还有八分钟可以吃呀!”定影剂发挥功效是十分钟的时间,接下来要再花三十分钟用水清洗。
“对厚!那我来喽~~”
两人背对着背。
“这张照片好美!哇!这张也好棒!”
“唉!你怎么每张都说好棒、好美,这样怎么可以选出最好的?”
“可是真的都很棒!”
“那你选出你最不喜欢的,最不怎么样的。”
“……很难,因为你都告诉我每张照片被拍下来的动机和故事,所以我选不出来……啊!有了!就是这张。”
“哇!这个美女跟你有仇呀?”
“没仇,不过你太把焦距定在她的胸前,色心可议,难敌道德公论,足以建议不宜公开展出。”
“才怪!这张肯定会得到男性同胞的爱戴,一定可以票选得第一!”
“……”
“好多人都问我们是不是一对?”
“你怎么回答?”
“我说——当然是……呵呵!一对好朋友。”
“……”
“谁说男人女人间不能有单纯的友谊?蕾蕾,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你说好不好?”
“……嗯。好……”
皇昱独自一人漫步在大学的校园里,这里的景观乍看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动,不过却多出几栋正在兴建的教学大楼,看样子将会取代一些老旧的教室。
罗兰·巴特曾说:“摄影是一种用永生的态度去面对死亡,当你按下快门的那一剎那间就死了。”
举起相机,将变动框在他熟悉的世界里,只要被拍下,这一刻就会永远属于他,再也不会变……
许多人、事、物的改变都非他所能掌握的,但对他跟凯蕾之间,他却从没想过会有改变的可能。
能成为朋友的人或许很多,但能够做“好朋友”的却不多,他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够在大学时代碰到了蕾蕾。
皇昱放下欲拍眼前景致的相机,现在他根本就无法集中专注力,拍出的作品会毫无意义可言。
本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事可以撼动他的生命了,因为他早就认清,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也终究孤零零的离去。
来人世一遭,就该痛痛快快的玩、闹他一场,要玩得尽兴,就要无所牵挂,没想到现在——
他在校园一角坐了下来,从那边可以看到好几群学生,带着不同形色来往穿梭着,现在是周末假日,会来这里的学生大多是为了课外活动。
在那年轻的脸庞上,可以看到熟悉的神情!那也是曾在他脸上闪耀过的青春,为着那份自由,为着那份解放……
他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多采多姿呀……不过若不是有凯蕾,他应该不会玩得那么尽兴和痛快吧!如果人一生中会遇到几个贵人,凯蕾绝对是他的贵人之一。
初见凯蕾时,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在班上的女同学中,她不会特别引人注意,自动地便将她归为文静内向型,外貌则属气质取胜的女孩,会跟她有较深的互动,是因为和她同样都是家族的学伴。
第一次期中考后,因过度参与社团活动而导致成绩满江红,那时才警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若再不多放点心力在课业上,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大学可能会把他踢出去。
——大学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好混。
十万火急地向班上同学求援,结果发现大多数人都跟他一样玩疯了,自身难保,只能改向班上期中考前几名“认真向学”的同学求援,当发现其中之一正是他的学伴时,为了避免被人捷足先登,他厚脸皮地用“学伴”的特权要求协助救急。
凯蕾同意了,不过却不是无条件,而他为了能够自保,满口答应,只是答应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学伴并不简单。她不是借笔记给他抄抄了事,反而是拎着他念书,乖乖准备考试。
至此才发现——靳凯蕾根本不是个乖乖文静的女书呆,她强势得令人……不得不乖乖臣服。
刚开始实在很不习惯,甚至有点受不了,他不喜欢被人这样牵制,尤其得牺牲他已经剩下不多的休息时间……
可他很快就发现,她同样也牺牲了自己的宝贵时间……且她态度极为认真地为他解惑,协助他做报告,让他是真的参与,而不是随便应付。
大学四年下来……没在学业上完全的混水摸鱼,还有学到一些基本概念,全都拜她所赐。
与她相处愈久,就愈喜爱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那是和其他人时所没有的。
有困扰和烦恼找她商量准没错,尤其他早把所有的专注和心力放在摄影一事上,对其他事根本无暇顾及,她总是会以最有条理的方法帮他理出头绪,他发现——听她的就对了,事情总会处理得好,在某方面面言,他已经非常依赖她。
她算是顽固的,坚守自己的原则,一旦认定了某种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