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妹妹是?”小红知道茜雪的性子,就是与琥珀、彩霞、麝月、金钏儿这些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丫头,她也只是面上子应付,诸多看不惯的。满院子也只有鸳鸯能和她说到一起去,她手下的这些丫头们她也是一概看不上眼,只有自己合她的眼缘,一直被她照顾着。见今天她对人如此热情,不免有些好奇。。。
“这是伺候林姑娘的雪雁,比我们两个小一岁,你也称呼她妹妹吧!”茜雪下炕拿起一直温在炉上子的水壶,倒了一杯热茶给小红又问道。“可人姐姐可好些了?吃了药可有起色?大夫怎么说?”
“姐姐快别提了,我瞧着病的越发的重了,那些伺候的婆子们也不精心,我去了一看那炕下的火早就灭了,屋里冷得跟冰窖一样。可人姐姐躺在炕上烧得直说胡话,我又使唤不动人,没法子只有我去抱来柴木给她将炕点了起来,还不知道等下有没有人管呢!”小红叹了口气,“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总出去,回头再要冻着她病更是难好了。”
“那些婆子们最是势力,如今是瞧着可人姐姐病的不中用了,就不将她当个人看了。想当初那个不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巴结着,如今怕是熬碗药都还要求着她们呢!”茜雪恨声说道,却又有些无奈。可人是外边买来的,在这府里没有家人,生病了不能在这正屋里住着又没人照料只能放到粗使婆子住着的小院子,让那些人看顾着。可谁不知道那些人只认钱不认人!“唉!我今儿让你捎过去的钱你给谁了?她应下好好帮我们照看了吗?”
“我当着众婆子的面给了管饭伙的费婆子,交待了她如果照顾的好还有赏,下次我再去如果瞧着还是冷锅冷灶的,我就换个人给赏钱伺候了。我估计冲着下次的赏钱,她也不能再怠慢了。”小红也挺是伤感,别看她们那些一等的丫头再怎么风光。可也不过是个丫头,病了哪还有人理死了更是没人埋。她突然有些心灰意懒的,觉得自己就是再上进,往上拼又有什么用呀?到头来还不是和可人姐姐一个下场?不过是比她现在多拿几个月钱罢了!还不够看病吃药的呢,又有什么稀罕?
“唉,别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尽了心意了,也算是全了在一起这么些年的情分!”茜雪也跟着叹息,是物伤其类吧!
“我就瞧不上那些人,平日里姐姐、姐姐叫得那个亲,如今病了除了你又有哪个真心为她着想?调过头都去巴结袭人去了!一个个有奶就是娘。没一个好东西。”小红冷哼一声,“哼,我瞧着那袭人也是个心里藏奸面上不显的。别看现在为了拉拢她们,对她们一个个和善的不行。生生把严厉的可人姐姐给比了下去,弄得人人都夸她好。瞧着吧,以后有她们哭的时候!”
高呀!七七心里暗叹一声,要不说就是职业白骨精呢!这眼力就是好。一眼就看透了事物的本质,得到了真相呀!反正她是最讨厌花袭人了!爬床不要脸却还要装成一本正经的大度样,以为别人都是狐狸精其实就她骚气最重。咳,,这话有些过了,。收回,收回。。她是有教养的淑女,偶们不说脏话!
“小声点吧!回头让她们听见又要合起伙来挤兑你了。你也改改你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吧!嘴上也积点德,别占到些理就往人心窝子里戳。她们为了站稳脚去拍袭人的马屁也没法子。谁让她现在在老太太,太太面前最得脸。盖过了可人姐姐成了第一人呢!况且可人姐姐还不知道能好不能好。。。”
“算了吧,我这够嘴下留情的了,更难听的我都还没说呢!”小红撇撇嘴。“想当初我在庄子上的时候那都是看不顺眼就上手,哪有现在这么麻烦。连两句话都不让说。”
“你也说是在庄子上了。。”茜雪笑了,瞧着七七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免得带坏了小妹妹。雪雁,你可别和她学,她整个一泼辣货!”
泼辣货?难怪能让凤辣子看上,只是她怎么说自己住在庄上?总管一家不是应该住在府里的吗?怎么会去庄子上?难不成她记错了?
“哪有,我觉得小红姐姐的性子很好呀?姐姐你家在庄子上吗?庄子上好玩吗?”
“我家不在庄子上。”说到这个小红情绪有些低沉,“我是五月初五,五毒节出生的,我爹娘忌讳,又怕府里主子们知道了不高兴,就将我送到庄子上托人养着,到十岁过了坎才接我回来到府上当差,我也是去年才进府分到宝二爷屋里当差的,啥也不懂没少让人笑话,多亏了茜雪姐姐肯照看我!”
原来如此呀?难怪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林之孝的女儿,她一直住在庄子上呀!五月初五,五毒节,古时人迷信,总是以为这天出生的孩子,命硬太毒,又能克这个,又能防那个的。。他们一家子又在主子眼皮底下干活,难免没几个眼红想抢位置的使什么坏心,就算本人不信,为了不让主子挑理也要将她送走了。不过林之孝一家子应该也觉得挺亏欠这个女儿的,一弄到府里就放到了整个府中待遇最好的宝玉房里。
可是小红她不是和府里那些家生子的丫头们一起长大的,也没和那些外边买来的一块吃苦受培训,自然没什么一起长大的闺蜜也没啥说得来的伙伴。再这大小丫头都是拉帮结伙,成帮成派的贾府里,突然过来个啥啥不懂的空降人员,不受欺负就怪了!
她也不可能跟见人就说“我爸是李刚”那傻冒似的,见谁就和谁说,我老子是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