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咏脸色变幻不定,沉默不语。
呼延唤不理一旁正对自己使眼色的狄兰,微笑道:“狄公子,我知你习练的乃是兵家技法,未必懂得高深武功。不如这样,只要你答应与我切磋,比武方式由你挑选,我一概奉陪,可好?”
狄咏尚未说话,庞秋霜忽跨上一步,冷冷地道:“陈唤,我和狄咏二人联手,你可敢一战?”
呼延唤怔了怔,奇道:“庞小姐,我自然愿意,但你可知这一战其实对狄公子十分不敬?”
庞秋霜冷冷地道:“狄哥哥决计不会怪我,你既然应允,这便开始吧。”
呼延唤见狄咏面露无奈之色,却也并无反对,当下大笑道:“好!这便开始,我奉陪到底!”
众人潮水般向后退去,露出中央一块空地,赵元俨摇头叹息一声,缓缓退下,坐于远处观战。
场中只剩呼延唤、狄咏、庞秋霜三人。狄咏深吸一口气,道:“陈唤,动手吧。”
呼延唤笑道:“五招之内若不能击败你们,我自动认输。”
狄咏与庞秋霜一怔,随即勃然大怒,双掌合璧,倏忽欺近,齐齐向呼延唤攻去。
第五章 制造漩涡
狄咏和庞秋霜击出两股气劲,狄咏刚强凌厉、庞秋霜寒气森森,齐齐袭向呼延唤。
呼延唤暗自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狄家和庞家乃是世交,两人必定练过同一种武功,平时常一起过招切磋,是以配合间十分娴熟。当下身形一闪,向两人当面迎去。
他有心炫耀一番,好在众人眼前折损狄咏的脸面,展开轻功闪电般欺身而近,旋即又高高跃起,双脚凌空轻点,以足尖气劲激发身体漂浮,如同飘絮御风,尚未出招便已在五丈方圆内回旋一圈。狄庞二人两道气劲尽数落空,明明看见呼延唤身形就在眼前,却苦于无法追及,一圈飞跃过后,只见呼延唤身形急速旋转,拔空而起,竟然直冲至四丈外的高空。
狄咏与庞秋霜正自惊骇,四周观看者却已按捺不住轰然叫好,方才那名女子更是兴奋得连连跺脚,扬声喊道:“好啊!太精彩啦!别停下,继续啊!”
半空里的呼延唤见效果甚佳,便停止旋转,身形微微一凝,长笑声中向下飞扑而来。
狄咏见呼延唤双臂气劲纵横,心知这一击非同小可,正要躲闪,忽见身边的庞秋霜清叱一声,向呼延唤迎去,他吓了一跳,只好跟随在后,双掌直击正自下坠的呼延唤。
呼延唤心下暗笑道:小狄,这下老子可要对不住你了。当即改换真气,右臂减弱八成气力,向庞秋霜轻轻打去一拳,左臂则贯满八成真气,猛然一掌击向狄咏。
三人四手相触,表现各异。庞秋霜接下呼延唤一拳,只觉轻飘飘毫不受力,自己的掌力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形,反被呼延唤拳中劲气卷得立足不稳。旁边的狄咏却实实在在受了一击,手掌与呼延唤相抵,只觉他掌中涌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忙扬起另一只手掌,两掌齐出奋力抵挡。
呼延唤大笑一声,右拳一拖一拉,左掌一推一攻,同时使出正反两股力量,其实也是一种借力打力,等于将庞秋霜击来的掌力吸入气海丹田,随即反攻向狄咏,而狄咏的掌力也被吸入,在气海中旋转一圈后原路返回,同时也加强了吸纳的力度。这种神奇手法在场无人可知究竟,已脱离简单的内家真气运用,更接近于某种能量转换,莫说狄咏和庞秋霜招架不住,纵是当年传授二人武功的云沁和尚复生,也万万不能相抗。
“轰”的一声巨响,三人间真气激荡,狄咏长叫一声向后飞去,庞秋霜跟着惊呼一声,躯体连连摇晃,却向呼延唤更接近几分,整个躯体往他怀里扑去。
呼延唤见庞秋霜惊怒交加,眼中更有一分绝望,似乎一旦被自己抱个满怀便会立即自杀身亡,当下改变主意,不当众抱她身子,只伸手在她肩头按了一下,长笑声中再度冲天飞起,嘴里曼声说道:“第一招。”
狄咏被呼延唤那股巨力击得跌倒在地,却只是受到震荡,并未伤及经脉。他心中明白呼延唤手下留情,但在这个场合他无论如何不能示弱,否则便是给狄青丢脸,惟有硬撑到底。当下一骨碌站起身,大步走到庞秋霜身边,两人继续并肩作战。
呼延唤身躯飘飘荡荡,一忽在假山石上轻轻一点,一忽在树杈上伸手一拍,如一缕清烟,始终不落下地面。旁观者只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大力鼓掌。
狄咏和庞秋霜对视一眼,不知交换了什么意见,互相点一点头,随即四手挥舞,使出一套十分诡异的拳法,向呼延唤急速攻去。
呼延唤对这路拳法十分熟悉,当初曾在东京郊外与云沁和尚生死相搏,云沁用的正是这套拳法,委实奇诡绝伦,极为罕见,只是狄咏内功修为不深,充其量是个二流高手,庞秋霜更不过三流水准,两人联手攻击看似精彩,实际威力却只有云沁和尚的三分之一弱,呼延唤一眼便看出其中几个破绽,当下迎向二人,大笑道:“第二招。”
狄咏挥出一拳,劲道十分奇妙,间中夹带旋转气劲,直直袭向呼延唤面门。庞秋霜内力不及狄咏,身法却不逊,躯体迎风折转,如同彩蝶飞舞,双掌幻出数十道掌影,层层叠叠拍去。
旁人方才见狄咏一招倒地,对他颇有些轻视,此时不由暗自点头,思忖:狄青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