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树林,这帮家伙占据道路,不让我通过,我只好强行突破,这些人便跟随至此,与我大吵大闹。今日之事我有理有据,是他们主动惹我,大哥只需一声令下,我这便将他们全部宰杀!”
呼延唤护短早已名声在外,此时也不例外,当即向狄祥与那男子冷冷瞥去,道:“不识相的东西,先前老子放你们一马,却又来招惹我兄弟,存心找死么!”
狄兰脸色大变,急道:“陈唤,你别动怒,就当给我个面子,大家有话好好说。”探头张望一阵,又道,“白公公怎么不见了?三哥,要不你们先回城去吧,我过后自会回来。”
狄祥想起先前呼延唤长啸震慑众马之事,心下害怕,便要劝说那男子回京,但那男子心高气傲惯了,无法忍受呼延唤的态度,冷笑道:“久闻钱塘陈唤嚣张跋扈,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却要领教领教。”
呼延唤尚未开口,身边的庞秋霜已轻轻一笑,低声道:“陈唤,这家伙胆大包天,竟敢当面向你挑战,你还不狠狠教训他?”呼延唤见她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促狭笑意,便道:“他是八王的义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不太过分,今日我便饶了他。”当下对那男子冷冷地道:“小子,看在你义父的份上,老子暂且饶过你,你们马上离开。你若敢多说一句,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那男子大笑道:“陈唤,莫非你做了几年帮派头子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哈哈哈!你怎不问问我是谁?当今天下有几人敢如此对我叫嚣?今日我来此,正是要会会你。”
庞秋霜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起来,凑近呼延唤道:“这小子可不止再说一句,你莫要食言,我等着看你如何教训他。”
呼延唤大踏步走上前去,冷冷地道:“小子,既然你不听劝告,可别怪老子出手无情。”
呼延唤纵身下马,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小子成心找死,就让小弟我结果了他。”
那男子眼角也不瞥呼延登,直直盯着呼延唤,满面狂傲之色,道:“陈唤,你可知方才所言足以令你惨遭灭门之罪?”
他只是寻常恐吓,不料这“惨遭灭门”四字却犯了呼延氏大忌,不止呼延唤与呼延登脸色大变,就连人群中的呼延庆也勃然大怒。呼延唤杀机顿起,当下走上前一把扯住他领口,冷喝道:“妈了个逼!老子倒要看看,亲手杀了你该当何罪!”
那男子想起呼延唤往日作风,暗呼不妙,急道:“我是八王义子赵世勋,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八王必不饶你!”呼延唤两眼寒星四射,那只手丝毫不放,将他缓缓举了起来,道:“何止动你一根寒毛,老子今日将你打成残废,你看八王会不会拿我问罪?”赵世勋心下恐惧,怎奈呼延唤力透掌心,内劲瞬间贯通全身四处,他便如木偶般丝毫不能动弹,此时被呼延唤单手举起,手脚软软下垂,竟无一丝气力。
旁边的狄祥看得分明,急道:“陈会长,有话好好说,赵世子只想观看跃马城现状,并无恶意,陈会长莫要动怒,以免将来不可收拾。”
“**!”呼延唤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老子是不是?今日老子多次忍让,倒是你们不识好歹,连番与我作对,当老子好欺负么?闪一边去!”
庞秋霜在狄家众人里只尊敬狄青和狄咏,便是狄兰也相交泛泛,对狄祥更无好感,见狄祥被呼延唤骂得脸色铁青,心中大感有趣,笑意悄悄浮上脸面。狄兰却大为尴尬,道:“陈唤,你看在我的份上,就放手了吧,回头我一定好好谢你。”
呼延唤道:“要不是看在兰兰份上,你三哥早已被我痛打,现下我再给你一个面子,只放过你三哥,这小子却不轻饶。”当下单臂一振,轻喝道,“啃泥去吧!”
赵世勋被他内力压制,四肢无力,也喊不出声,只觉身躯腾云驾雾般往前飞去,直飞到五丈开外,“扑通”一声跌落在地,这时才发觉经脉回复如常,终于开口,痛嚎惨叫起来。
那些家丁大惊失色,其中两人正要过去搀扶赵世勋,忽见呼延唤手指轻弹,两道指劲急射而至,“嗤嗤”两声,正中两人脚踝关节处,两人闷哼声中一头栽倒,余人吓得齐齐止步。呼延唤冷冷说道:“都给我站着,让他自己爬起来。”
众人皆以为呼延唤手中持有暗器,只有狄祥、狄兰、庞秋霜心知他聚气弹指,均又惊又骇,这一来谁也不敢向前迈步。赵世勋痛哼半晌也无人过来,只好忍痛慢慢爬起,只见眼前数百人皆在看自己,心下羞愧之极,只盼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庞秋霜虽身在官家,却对这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厌恶已久,此时见赵世勋狼狈之极,心下痛快,走近呼延唤悄声道:“陈唤,我看不如打断他两条腿,让他记住这个惨痛教训。”这话被狄祥听在耳里,变色道:“秋霜,你别添乱,赶紧和兰儿回家去。”庞秋霜白了他一眼,道:“哼,你管得着么!”狄祥道:“你何等身份,怎能来此江湖帮派?要是发生什么事,你让我怎生向庞太师和父亲大人交代?兰儿,你带秋霜回家去。”哪知狄兰也不听话,摇头道:“不,我还要学武功呢,你走吧,傍晚时分我和秋霜一起回家。”
这时那干下人家丁已将赵世勋看护起来,赵世勋暗自调息,发觉并无大碍,便道:“陈唤,明日八王将传你会面,你做好准备。”虽隐含威胁,语气却已缓和许多,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