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点,身躯缓缓下坠,眼看即将被如灭击中,只见他左手黑鞭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圈,也不知使出何等力道,竟阻止了身体的下降,两力相抵,奇迹般地再次向上升去。如灭这一击顿时落空,他无这等神奇身法,不得不向前方坠落,身形划出一道抛物线。
这时,情况急变!
翼龙抓紧那根大棒,双翅扑展,用力一扯,将大棒从墙壁内扯了出来,顺便也带出浮云子的尸体,胸口鲜血四溅,吓得附近人等连连闪避。
翼龙再度冲向天空,半空中双爪一放,那棒子顿时打着圈儿向低空中的呼延唤飞去。
呼延唤长笑一声,伸手抓去,正好抓住棒端,半空里抡起一道圆弧,大棒狠狠砸下。
此时如灭方才落地,听得头顶劲风大作,猛抬头,便看见那棒子迎面砸来。
——这是如灭生命中最后的景象。
“嘭”的一声,大棒当头砸下,直接砸进地里。一条生命转瞬间化为一堆支离破碎的血骨。
如灭死。
大棒长达两丈,此时足有三尺被砸进土地,便如方才插入墙壁一般,尾端不住摇晃,两头却沾满了如灭浮云子师徒二人的鲜血,如同幽冥鬼棒,缠绕着许多地狱冤魂,不屈向天,哀鸣阵阵。
众人到此仍感难以接受,呆呆望着那不知是铁是石的巨大棒子,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果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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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与洪天鸣已停战,闻香雪本待再战,可惜樊少云不作理会,也只好住手,裘彦空与伍龙溪已将白雪社十六名弟子全部杀死,施施然走回阵营。
闻香雪心中愤慨之极,恨不得将眼前这几个男人全部杀光,可惜实力不济,生怕自己追随如灭浮云子而去,只能强压怒火。双眼悄悄往主席台看去,搜寻赵世勋的身影,只见他正在王敖身后瑟瑟发抖,一副魂飞魄散状,不禁心下怜惜,暗道:别怕,我护着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动你……想起那日浮云子刺杀呼延唤皆是出自赵世勋的指使,今日扬鞭会大杀临仙门成员,恐怕也将对赵世勋不利,顿时大感警惕,瞄眼向场中的呼延唤看去。
奇怪的是,此时呼延唤的双眼竟瞄也不瞄赵世勋一下,不止是他,身边铁牛、樊少云、裘彦空、伍龙溪、托钵、云川六人也都一样,举目打量场中五百余人,却丝毫不向赵世勋投去一眼,仿佛今日并无这位八王世子,他在主席台上完全透明。
此时的王敖,却已出离愤怒。
呼延唤公然杀死他的师侄和侄孙,非但不把他王敖老祖和临仙门放在眼里、也不把**门放在眼里,他身为呼延庆的恩师,却不能获得半分尊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晚辈死于非命。
这是**裸的挑战,公然的藐视,淋漓尽致的侮辱!
王敖乃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不止江湖中人恭敬有加,就连贵为皇叔的八王赵元俨也对他极为尊重,爱徒呼延庆更将他视为神圣,哪知在这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自己一切名望声誉皆无影响,他照样想杀就杀、想骂就骂,仿佛自己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三脚猫,可任他欺凌。
王敖同时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做给他看的,正义同盟对扬鞭会永远无法构成威胁,呼延唤毫不放在心上,扬鞭会一味打杀临仙门,只是在警告王敖,也警告**门。赵世勋就在王敖身边,呼延唤却视而不见,只因他曾在八王面前保证不伤害小王爷,而他得知王敖便是江湖组大统领,又不能公开**门的秘密,便只好拿江湖组的化身临仙门开刀,在此杀一儆百,宣示扬鞭会的不可触犯。
但很多时候人生必须有所为,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王敖此时深刻知晓这一道理。面对如此挑衅,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一旁的邓追云将情形看在眼里,她对**门唯一敬重的便是王敖,生怕他一怒与呼延唤交手,恐有生命危险,忙开口道:“王前辈,请息怒。”
王敖并未言语,回答的是她的男人。
“邓追云,”呼延唤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我对你很失望。”
邓追云一怔,道:“此话怎讲?”
呼延唤指指王敖,道:“你早知江湖组王大统领便是临仙门首席大长老,为何不告诉我?你我虽不在同一系统,可也合作多次,有良好的友谊,现在我才发觉你从未把我当成朋友,这令我失望透顶。”
这是事实,邓追云确实从未透露王敖的身份,但她同时也是呼延唤的女人,呼延唤应该了解她的难处,为何当众说她不是?邓追云心下诧异,道:“陈会长,王前辈是我恩人,也是同门长辈,我自然不便透露许多。今日之事定有误会,还请陈会长与王前辈好好商谈,不可伤了和气。”
呼延唤兀自面色淡然,缓缓说道:“追云,现下我要找江湖组与杀手组的麻烦,你究竟站在哪一边?请你立即表明立场。”
邓追云愈发惊讶,不知他为何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一旁的江夜泊也有同感,上前说道:“陈唤,你什么意思?追云她——”邓追云挥手阻止,道:“陈会长,今日矛盾若不可避免,我不得不站在同门一方,王前辈与闻统领皆是我的战友,请陈会长见谅。”
此言一出,不止王敖暗自点头,闻香雪和赵世勋也大感欣慰,暗赞邓追云立场分明,不畏强权,果然不失**门大统领本色。江夜泊心下奇怪,看看邓追云,又看看呼延唤,眼中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