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奴沉『吟』道:“如此看来,富春院可真不得了,完全是一个巨大的体系,所有人员都是从那条生产线上培训出来,一切人事都有其系统的规划安排,委实令人吃惊。”
冯巧帘皱眉道:“也不知富春院如此讨好唤儿,究竟所为何事?以他们的实力来看,我们聚珍堂也没什么值得他们重视的。”
呼延唤笑道:“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他们给我好处,我要是不照单全受,岂不成了傻蛋?水清『吟』现下不提要求,只是时机未到,以后自然会说出来,我只管等着便是。”
这时,忽听远处的玉嫂淡淡说了一句:“陈少爷,你在此谈论富春院自不打紧,但是不可再多透『露』水姑娘的秘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希望你应允。”说也奇怪,两方相隔甚远,她的语音也极轻微,可是这些话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呼延唤怔了怔,暗道:老子已经透『露』光了,你现下才说也不嫌晚?当下哈哈笑着走了过去,对二女作了一揖,道:“玉嫂说的是,怪我口快,我以后注意就是了。玉嫂也不用叫我陈少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只管叫我唤儿便了。”
玉嫂看似瘦小文弱,『性』格却颇冷漠,也无甚笑容,淡淡地道:“宾主有别,玉钗不敢僭越。”
呼延唤碰了个软钉子,不禁吐了吐舌头,向另一边的凤婶看去,见她正对着自己微笑,忙道:“凤婶,以后你就喊我唤儿罢,这样大家也亲切些。”
凤婶高大健壮,『性』情却甚为和蔼,笑道:“陈公子武功盖世,凤琴大为佩服,如此自降身份与我二人亲近,我们若再不答应,未免太不识趣。以后就叫你唤儿吧。”
呼延唤大喜,一把搂住凤婶,笑道:“凤婶果然好说话,哈哈,真让唤儿高兴之极!”随即又牵住玉嫂的手,笑道,“玉嫂别见怪,我不是说你不好说话,你和凤婶一样好,最多就是不大爱笑罢了。”
玉嫂见他一个小孩如此竭力讨好自己,心中便也软了,展颜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笑了么?”
呼延唤大笑起来,双手搂了二人,向庭院另一边走去,道:“玉嫂、凤婶,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去,你们放心,肯定是最好的房间,绝对不比富春院差,我要让你们舒舒服服住下来,再也不想回去,从此把这儿当成你们的家……”就此搂着两女走了。
赵月奴向冯巧帘笑了笑,道:“看来那水清『吟』将两名武功最高的护卫送给呼延唤,也是无奈之举。”
冯巧帘奇道:“为什么?”
赵月奴指指呼延唤消失的方向,叹道:“这么多护卫里头,也就这两位大婶比较保险,要是换作那几名‘中字辈’‘青字辈’‘幼字辈’的护卫,岂不是羊入虎口?”
◎◎◎ ◎◎◎ ◎◎◎ ◎◎◎
获得玉嫂、凤婶这两位一流高手做护卫,赵月奴、冯巧帘、郁新香三女的人身安全得到极大保障,令呼延唤满意之极,在外做事也更多了胆气,再也不心存顾虑畏首畏脚。
聚珍堂自从将珠宝玉器分档经营之后,不止收回了原先失去的一些客户,生意面反而扩大不少。信义坊主营中低档货品,孤山精品店主营顶级珍品,客户面因此分流,形成两大阵营,精品店利润越来越高,信义坊则因为面向广泛,加上赵苹经营有方、诚信待人,使得业务量越做越大,形势极为喜人。
但信义坊生意越好,就意味着每年要给汇宝斋更多的分红。呼延唤本来只是权宜之计,将那些普通货『色』转移到信义坊,主要利润源则大多由精品店产生,只将信义坊视为可有可无的小分号,丝毫不加重视。哪知赵苹接手后一心要为聚珍堂收取失地,几乎投入全部心血精心『操』持,将生意越做越红火,这本是好事,呼延唤却不禁肉痛起来。想到徐抿雅只需安坐家中便能获得可观的四成分红,便感气恼之极,但赵苹信心十足放手大干,自也不能让她回缩阵脚,冷了她的心。于是这几日呼延唤几乎什么事也不做,终日埋头苦思良策,一心要让汇宝斋吃些苦头,好退出信义坊股份。
最后,呼延唤做出一步极其大胆的决策,也正式揭开了杭州珠宝界的新一轮恶『性』商战。
聚珍堂所有货品一律减价,以原价五折出售,而供货价则由原先的五折全部减为三折。
杭州珠宝商家以业务量划分,大致可分为四块,聚珍堂和汇宝斋各占一块,其余小商家占两块。当年为了避免恶『性』竞争,赵仲珩曾与徐抿雅以及所有珠宝商签署协议,定下一个共同遵守的价格标准,无论涨价降价皆控制在规定范围之内,违规者将受到所有商家的全力抵制,这些年来大家按照和约经营生意,彼此相安无事。但呼延唤突然做出大幅度的降价,等于带头撕毁协议,一举捣『乱』了杭州珠宝市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杭州珠宝界登时为止震动,所有商人悚然动容,纷纷猜测聚珍堂此举的用意,但随即便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呼延唤对徐抿雅乘人之危暗算聚珍堂所做的报复行动。然而时机不等人,如此持续下去,总有一天杭州珠宝界会被呼延唤彻底捣成一摊烂泥,那些实力弱小的商家也将相继倒闭破产,众商人立即行动起来,或找聚珍堂好言劝慰,或找汇宝斋商量对策,一时间忙『乱』无比。
如此到得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