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唤与众人兴致勃勃在旁观看,就等黑铁发红软化,这熔炉乃天下火候最猛烈的炉子,如此开足火力燃烧,普通钢铁不过一刻种便能溶成铁汁,这黑铁虽然坚硬,估计也最多只需半个时辰。
哪知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那黑铁居然毫无反应,依旧安躺于熔炉之中,任凭烈焰熊熊,还是那么黑黝黝的一块,无半分异状。
众人面面相觑,全没了主意。孙允奇道:“怎会如此?这炉火堪称天下第一旺,便是师父锻造的顶级神兵在此烧足一个时辰,也早已熔化了。现下已有一个半时辰,怎地半点动静也无?”
呼延唤苦笑道:“这玩意并非人间之物,确实有些古怪,咱们只好慢慢等着了。”
正感无聊间,一名武士前来禀报:“少爷,江枫眠公子在外求见。”
呼延唤失笑道:“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老子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孙允道:“少爷,这里是铸器重地,外人最好不要进来,以免咱们的特殊技法流传出去。”
呼延唤点头道:“我理会得。那小子来得正好,我确实有事要他去做。你们在这等着,黑铁熔化时立即向我禀告,我要亲眼看着你们铸鞭。”说着离开厂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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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入座后,江枫眠苦笑道:“陈公子,我已苦等一月有余,你既未给我妹妹的消息,也未安排我做事,如此日日在家赋闲,委实令我难耐。”
呼延唤笑道:“江公子放心,我已安排手下出去寻找江夜泊的下落,只是最近事多繁忙,未曾向你告知罢了。总之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江公子不必担忧。”
江枫眠正『色』道:“陈公子事务繁忙,不妨分派一些下来,让我也好帮你分担一二。这本就是你我约定的范畴,我也一直急于向你表达我的效劳之心,如果陈公子看得起我,只管差遣便是。”
沉默一阵,呼延唤问道:“江公子,最近京城有一个大新闻,不知你听说没有?”
江枫眠怔了怔,苦笑道:“这我倒不曾留意,我终日思念妹妹,实难关心其它闲事。”
呼延唤笑道:“这确实是闲事,但由于其内容牵涉到咱们大宋天子,便成了一件国事,嘿嘿,做皇帝就是好,就连撒泡『尿』都能变成了不得的家事国事天下事。”
江枫眠道:“请陈公子明言。”
呼延唤道:“近来开封府最大的一件新闻,便是那仁宗老儿又有新欢,其后宫一位张美人年方二十五岁,不仅美貌如花,更擅长讨好皇帝,让仁宗大为欢喜,两人整日厮守,不离不弃,仁宗一个高兴便册封张美人为贵妃,极尽恩爱宠幸。”
江枫眠心中大感莫名其妙,暗道这事与你我何干。便又道:“请陈公子继续说来,我尚未明白。”
呼延唤眼中闪过一丝痛快,笑道:“这个张贵妃得宠以后,原本后宫最受皇帝宠爱的庞贵妃、也就是那庞籍的女儿庞媛便渐渐失了宠。这也很正常,张贵妃二十五岁,庞媛三十一岁,女人当然是越年轻越好,仁宗今年三十八岁,正当壮年,腻烦庞贵妃而宠幸张贵妃也就可以理解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王贵妃李贵妃出现,取代张贵妃的位置。庞媛为了得到仁宗的宠爱,昧着良心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落得个独守空房寂寞孤独的下场,也是合该的报应。”
江枫眠苦笑道:“陈公子,我还是不明白,这事与我们究竟有何关联。”
呼延唤暗道:老子恨不得现下就冲进皇宫里,把赵侦千刀万剐、把庞媛先『奸』后杀,你说有没有关联?嘴里却笑道:“当然没多大关联,但是仔细想想,却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些商机来。”
江枫眠并非聪明多智之人,实在领会不了他的意思,便道:“请明言,我洗耳恭听。”
呼延唤道:“这件事发生在上半年,但是直到最近才传到江南,虽说其中有皇室刻意隐瞒的因素,却也足以看出一点,就是如今的消息传播速度实在太慢,东京到杭州不过千余里,快马行走五六日便能到达,就是坐船也最多只要十余日。这个消息从汴梁传到杭州,却足足用了将近三个月。三个月可以做什么?换作以前战国年代,三个月足以让秦始皇剿灭一个国家了。江公子仔细想想,这样的通信速度,是不是太也缓慢、太也没有效率?”
“确实如此。”江枫眠道:“以往将领在外作战,却必须禀告朝廷每一步行动,因此耽误了许多时机,明明可以取得胜利,却因为要苦等朝廷命令,最终大败亏损,这样的事例已有许多,皆是因为消息传送缓慢所致。但此事若要改进,恐怕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才行。”
呼延唤点头道:“是的,但是既便耗费巨大,也必须这么做,因为时间就是金钱,别人每天悠闲安逸,我却不成,因为我必须抓住每一个商机,赚取更多的钱财。为此我只能做出行动,改变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