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唉,真是丢脸丢到医院来了。
听到她道歉,庄医师苦笑着摇摇头。
“担心也要有个限度,那天我帮你动完手术,他向我询问你的状况,我一看到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狠狠瞪着我,我吓都快吓死了,根本不能好好说话。”他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这些抱怨虽然稀松平常,于夕汐却感觉到颈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她难以置信的推开站在她前面的张铃音,略微沙哑的开口:“庄医师,你说你看到的克雷斯……你能不能大略描述一下他的五官?”
庄医师奇怪的看着她,“他有一头深褐色接近黑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睛,不过他生气的时候,眼睛的颜色会变得很深,接近黑灰色,还有,他的五官很深,线条比刀刻的还明显,尤其是他的鼻子,又直又挺。”他关心的审视她苍白的脸,“于小姐,你不舒服吗?”
于夕汐不停的颤抖,只觉天旋地转,“克雷斯的头发和眼睛……不是是黑色的吗?”
“后来是黑色的没错。刚开始前两次和克雷斯先生见面,他是褐发蓝眼,不过第三次见面后,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变成黑头发黑眼珠,也许是他染了发和戴上深色的隐形眼镜吧。”因为克雷斯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太过明显,所以到现在他对他的印象仍然很深刻。
于夕汐脚步踉跄,必须靠身后的张铃音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夕汐,你怎么全身发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摇摇头,觉得全身沉重得连张开嘴都根困难,无法回答张铃音的问话。
片刻后,她喃喃说道:“我……我想回去了……”
“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张铃音劝她留下来让会师检查,“先给医师看看再说吧?”
“不要……”她呼吸困难的喘息,“我只想回家,铃音,带我回家。”
拗不过她,张铃音只好搀扶着她走出医院。
第九章
于夕汐僵硬的坐在客厅里,思绪混乱,各种想法不停在她的脑中盘旋。
这是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她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她不可以妄加猜测,因为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可是,一切的事情都太过巧合,爸爸过世,然后克雷斯跟着出现,他无怨无悔的照顾她,说是正巧路过救了她,但他又跟爸爸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这不是真的。她深深的将脸埋人手掌心,显得无助又无措。她身边没有半个亲密的朋友,现在发生这种事,她根本找不到人商量。
她木然的起身,每周固定来家里打扫的女佣向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沿着墙壁走回房里。
在关上房门时,挂在门边的东西掉在地上,碰到她的脚。
她蹲下捡起来,摸索之后才知道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提包。
她将提包打开,抽出一个信封。她难过的忍不住哽咽,握紧父亲过世前唯一给她的东西。
爸爸叮嘱过她,这张磁碟片只能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而现在,她却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了!
这时候,女佣敲门后走进来,看到于夕汐异常通红,她担忧的放下扫帚。
“太太,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打电话请先生回来?”
于夕汐坚强的眨去眼中快流下的泪水,说道:“不用打给他,不过我想请你替我拨电话给另一个人。”
她将磁碟片塞回信封里,内心暗暗作了个决定。
“名单的事,你解决了没?”
亚斯不请自来,让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不悦的蹙眉。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份内的事都做完了吗?”克雷斯飞快的签完名,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到一旁。
“你不是正在帮我做吗?”亚斯笑嘻嘻的指指桌上的文件。太好了,有克雷斯在,办事的效率果然高很多。
克雷斯垂下冷眸,“也许我应该把桌上这些全留给你,免得让你闲着没事做。”
“不要,我已经开了一整天的会,屁服坐到快麻掉,你突然又增加我的工作量就太不人道了。”
“对付你这类人不用太客气。”何况他现在还能在面前摆出笑脸,就表示他精力旺盛。
“什么叫‘你这类人’,我们可是同一家厂商出品的。”
“不一样。”克雷斯勾起嘴角冷哼,“你是劣质品,我是优质品,两者身价差很多。”
亚斯闻言气炸了。“我哪里看起来像劣质品?”他也是很有身价的好不好?
“不是看起来像,而是你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骨头,都十分劣质,说话也很低级。”
低级?这真是天大的侮辱,想他亚斯勾勾食指,就有一卡车的美女倒追他,要是他一开口,哪个女人不沉醉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中?“喂,姓克的,说话客气一点。”
“白痴。”克雷斯甩也不甩他,只是加快手上批阅的动作。
“你凭什么骂我白痴?”他气呼呼的冲到桌前。
“如果你连自己笨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是白痴。”
“啊?有种你就再说一次!”亚斯抓狂的大吼,一古脑儿便将桌上已批阅的文件推到地上。
他幼稚的举动终于引起克霄斯抬头注意。
面对眼前冷凝的黑眸,亚斯头一次无所畏惧,神情高傲得像刚占领山头的猴子大王。
克雷斯先是看看他无聊的举止,随即又埋首在公事中,“记得把自己推到地上的资料捡起来,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