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那,大刘脑子飞快地思索着,他最终确定是大金牙派人来翻过他的衣服,表子养的,老子果然住进了黑店!

然而很快,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大刘心里生起,因为他不敢去问大金牙是不是他拿走了自己那一百多块钱,万一真是大金牙拿走了,那他就是黑社会啊!

自己揣着这四千多块钱去找大金牙,岂不会被一锅端了!

cao!

就当给儿子偷去买烟抽了吧。

大刘裹好布包,塞进夹克内侧的口袋,快步走出屋门。

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啊!

天晴得像是一块碧蓝的美玉,阳光温暖而明媚。

大刘四顾无人,逃也似地向旅馆门口走去。

“大哥,这么早就走啊?”忽然身后有人在呼唤他。

“啊”大刘微微一怔,想起来说话的一定是那个爱玲。

爱玲是不是被大金牙派去偷他钱的贼呢?

大刘转身,目光犀利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爱玲,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汗衫和一件红底白碎花的短裤,露着两条大白腿,一对胀鼓鼓的奶子顶在胸前,大刘心里一下痒痒的,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女人与贼画上等号,咬了咬牙快步向门口走去。

春末夏初的北京,早晚的气温稍稍有些低,中午又常常热得让人心烦,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大刘斜靠在南二环立交桥的石栏边,享受着阳光,对他来说这种阳光明媚的时刻,本来是一身臭汗伴着震耳欲聋的灌浆机声在工地上挣命的时候,而现在,他已经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填饱了肚子,还喝了一瓶啤酒,大刘是不胜酒力的,他微微有些醉意,什么都做不了了,但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以就这么懒懒地躺着。

唉!

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大刘忽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可他不可能总这样闲躺着啊!

他出来是为了挣钱的,贴胸放着的那一沓钞票,就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如果不工作,没多久就会坐吃山空,难道他还要回那遥远的小山村?

不行!

大刘仿佛忽然间来了神儿,他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眼里的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可是这么多的公交车,自己该坐哪一趟呢?

哪里才有劳动力市场可以找个活干呢?

大刘想找个人问问,但是他不知道谁可以信赖,从大金牙的旅馆逃出来后,好像谁都像是要抢他钱财的黑社会。

这时一辆绿色公交车进站停在了自己面前,大刘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两边涌过来的人挤上了车。

“喂,同志,这是哪趟车啊,开往哪里?”大刘努力显示出一副有文化的样子,免得被售票员耻笑。

“你上车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是开往东直门的,买票吧,两块钱一张”售票员阿姨还是一眼便看出了大刘的根底,很不屑地催促他买票。

大刘心里很不爽,他小心地从兜里翻出两张破旧的纸币递给售票员,靠着门口的栏杆发呆,他想知道哪里是东直门,哪里是他要去的地方,哪里有他想干的工作,可是他想干什么工作,又会干什么工作呢!

公交车沿着二环路飞奔,停了一站又一站,下车的人从他身边挤过,不时有人问他:“下不下啊,不下往后走”大刘的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发动机声,他自顾想心事,懒得理睬他们的话,也懒得看他们的白眼。

“喂,小伙子,别站那儿了,后面有空座,你过去坐着去”售票员阿姨,走过来指了指大刘身后。

“嗯”大刘蓦地回头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脑子“轰”地一下,他大喊一声:“天哪!有人偷了我的钱!”。

第2章

大刘这次是沮丧到家了,从派出所做笔录出来,他的脑子里依然一团乱麻,人家问了他什么,他一点也不想不起来,只记得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最后说了句:“你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们通知你,不过,找回来的希望不大……”。

他恨那个偷他血汗钱的家伙,他更恨骗他去旺财旅社的那个中年妇女,更恨背上纹身的大金牙,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或许不会遭遇这些。

但他不敢跟警察说自己去过旺财旅社,害怕自己要不回钱反倒暴露了piáo_jī的事情,万一被抓去做大牢,一辈子可就完蛋了,电视里都说北京一直在严打卖yin嫖娼,自己几乎是在顶着枪口往上撞啊!

大刘垂头丧气地呆坐在路边的花池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觉得谁都像偷自己钱的贼,恨得牙根都痒,真想逮住一个狠狠地咬一口。

表子养的!

大刘用力啐了一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我cao!你他妈啐谁呢!”三步之外,一个子衬衫的小伙子停下来,回过头冲着大刘怒目而视,胳膊上吊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小妞,大刘正在气头上,看到有人接茬儿,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下意识地抓起来半块水泥砖。

对方好像比自己还矮一点,也瘦弱一点,大刘揣测着形势,他的怒火正需要宣泄的目标,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正是最佳对象。

“我啐偷钱的贼,你来凑热闹,你就是贼啊?”大刘一副挑衅的架势,一迈步,子衬衫面前。

花衬衫的小伙子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小妞立刻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跟一民工讲什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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