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者也放弃了他们的私房钱,这里可以两袋空空到处乱逛。
同样,他们把身份证放到抽屉里面。所有的人都可以从脸面或是从名字上认出来,没有必要说出姓氏来区分他的家族、说出地址来确定他的籍贯。
有的只是掏空的口袋。精神也一样。在革命者内部,人们用不着再为进门密码、信用卡号码等数字而烦忧,这些要人用心记住的号码,让人用不着5分钟就给忘个精光,成为流浪汉。
年轻人、老年人、穷人、寓人在干活、消遣和娱乐时都一律平等。
革命不向谁要求什么。然而,大部分年轻人都从来没有这么忙乎过。
大脑一直被主意、图像、音乐或是新的观念煽动着。这么多的实际问题需要解决!
9点钟,朱丽站到平台上,要宣布一个消息。她说终于找到了一个革命能够仿效的典范:活跃机体。
“在身体内部,既没有竞争也没有内讧。我们所有细胞完美的共存证明,在自己内部,我们已经体验到了一种和谐的社会。因此只要在外部再现一下我们内部已有的东西就行了。”
听众仔细听着。她继续说道:“蚁巢已经像和谐的活跃机体一样运转了。正因为如此,这些昆虫们才会与自然融为一体。生命接受生命。自然喜欢像它那样的东西。”
年轻女孩指着操场中央的聚苯己烯图腾说:
“那就是典范,那就是秘密:1+1=3。我们越寂寞,我们的意识就越能够觉醒,我们也就更能够从外部与内部进入自然的和谐中。从此,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把这座学校转变成为一个完全活跃的机体。”
突然,一切对她来说都显得简单了。她的身体是一个小机体,学校被个大_一点的机体占据着,革命以信息网的形式在世界展开了,这是一个更大的活跃机体。
朱丽建议按照这个活跃机体的观念把周围的一切都重新命名。
学校的墙是皮肤,门是毛孔,合气道俱乐部的女骑士们是淋巴细胞,咖啡馆是肠子。他们的“蚂蚁革命”有限公司则是补充能量不可缺少的葡萄糖,帮忙管理市场财政的经济学教授则是这种葡萄糖的抗生素,信息网是向四周发散信息的神经系统。
那头脑呢?朱丽斟酌着。她想建立两个半球,直观的右脑是他们著名的“部落会议”,一个寻找新点子的创造议会。系统的左脑,是负责筛选右脑的主意并把它付诸实施的另一个议会。
“那谁能够决定哪些人有参加议会的资格呢?”
朱丽回答说活跃机体不是一个等级系统,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随他每天的心情任意选择参不参加议会。决议则通过举手通过。
“那我们8个呢?”姬雄问。
他们是奠基者,应该继续组成一个权力小组,一个另外独它思考的机体。
“我们8个,”年轻女孩说,“我们是皮层,两个半球来源的原始大脑。我们仍旧在咖啡馆的排演室里聚集起来进行商磋。”
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到位了。
“你好啊,我‘活跃的革命’。”她低声说。
操场上,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一观念。
“现在我们到健美室里召开我们的创造议会。”朱丽宣布说,“想来的就来。好的主意马上就提交到实施议会上,转变成‘蚂蚁革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
有一大群人。人们嘈噌嚷嚷地席地而坐,互相传递着食物和饮料。
“谁先开始?”姬雄一边问,一边放好一块大黑板,以便在上面记录点子。
好几个人都举起了手。
“看了弗朗西娜的‘下世界’,我有了个主意,”一个年轻的男子说,“我想制作出一个几乎与之相类似、但又能把时间加速度的项目。这样,我们就可以了解到在很远的将来,我们的进化大体会是什么样子,去考虑不再犯错误。”
朱丽插口说:“埃德蒙·威尔斯在他的‘百科全书’中提及到类似的东西,他把它叫做‘vmv研究’,即是‘最少震荡的道路’(v v)。”
年轻男子来到黑板前。
“vmv。最少震荡的道路,为什么不呢?要想描绘它,只要画一张包括人类未来一切可能走的轨道的大图表,并且研究它们短期、中期、长期的结果就行了。目前,人们只是在预测总统5年或7年任期期间的问题。但是我们却必须得研究末来200年,甚至500年的进化,以保障我们的孩子有更好的未来,至少要使未来尽可能少一点愚味。”
“你是要求创建一个测试来来可能性的项目?”姬雄概括说。
“是的, 一个vmv。假若加重税收会怎样,假若禁止在高速公路上时速超过100公里,假若允许使用麻醉品,假若让小职业自由发展,假若为反专政而进行战争,假若废除行会主义特权……又会怎样。这些主意并不是去测试役有的东西!总之,应该研究在时间上所表现出的反常的效果和预想不到的结果。”
“能行吗,弗朗西娜?”婶雄问。
“在‘下世界’里是行不通的,那儿的时间过得太慢了,没法做这种试验。对时间流逝这个因素,我是无能为力的。但利用‘下世界’的手段,我们可以想像出另外一个相似世界的项目。我们就把它叫做‘vmv研究项目’吧。”
一个秃尖男子插了进来:“假若没有办法实行,发现了理想的政治又有什么用呢?假若我们想要改变世界,实现我们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