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
“有完没完,找吵架呢?”
石久妈立刻把他的鞋垫从暖气上拿下来,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石久有气无力的,
“妈,我这不想你才回家住么?再说了...我也不是被撵出来的...我只是单纯的想你..所以才回家找你么...”
石久妈冷哼一声,又把鞋垫给他放回去,
“这还差不多...”
后又起身上卫生间洗手,
“我今天早下了一会班,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还差一道糖醋里脊,你这再等五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石久恹恹的看一眼满桌子的菜,真是没啥胃口,
“别麻烦了,不想吃了,减肥。”
石久妈洗了手从屋里出来,眼看着石久往他自己的小屋里走,
“你又不胖你减什么肥?再说减肥也要等天热了啊..这死冷寒天的人家都贴膘你减肥....你脑袋让驴刨过么?”
石久不想跟她说话,径自进了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趴。
早晨上班开了一上午会。
石久平时就已经很烦了,这天简直差点烦疯,特别是看领导在上面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就坐直了身体,整场怒视讲话的领导。
虽然石久眼睛够大,但是隔着十米的会桌领导也没怎么看见他,偶尔望向这边还跟他点点头,眼含欣赏,毕竟睡着的太多,这么精神的听他讲话的小伙子也挺让人感动的。
石久很想忙起来,这样就没时间想律师的事,没成想这一上午开的会可是让他结结实实的闲了一把,手机都玩没电了。
这会儿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石久隐约听见厨房锅里滋滋作响的油炸声。
石久妈开着厨房门,一边炸肉一边拿个小纸壳把味往屋里扇,还鬼鬼祟祟的问石久,
“石久,怎么样?香不香啊...”
屋里的人闻着味儿就出来了,坐在桌边开始等,
“还行吧...恩...明天再减肥...”
石久妈乐了,麻利的炸完肉,关火沥油,又调了点汁上锅炒了一下端上桌,
“快吃快吃,真是的...你有啥好伤心的...想想你妈我,不比你惨多了,当年我个弱女子还怀着个孩子都挺过来了,你这算个啥啊?”
“也是啊..”
“好了没?”
“好了!”
石久妈给石久夹菜,
“没事,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当时刚跟石淼的掰了的时候差点锤肚自杀,第一个礼拜还有点想犯贱去当小三,过了一段日子我就完全没这想法了,等到了你出生,我就觉得石淼是个大丑恶矮秃子离开他我简直太幸运了,.所以儿子你挺住,听妈一句劝,这年头两条腿驴找不着,人还不到处都是?非要找他?让他滚!”
石久光顾着吃饭,就跟她比比大拇指,
“睿智!”
石久妈说的义愤填膺,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就问了石久一句,
“哦,对,你俩因为啥吵的架呢?”
****
那天真是把严希冻坏了,后半夜直接发了高烧,本来吃了点药以为明天就好了,不料这次发烧势头还挺猛,一烧烧两天,人差点没死在家里。
严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走路都直晃悠,根本没法自己去医院挂号排队看病,身边也没个人,给石久打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后来严希干脆心一横,躺在床上硬抗。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烧到多少度,睡了多长时间,起初还接了几个电话,应酬和案子一律推掉,到后来干脆手机静音严希都懒得接,就一个人卷着被子躺在床上,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醒了就望着天花板发呆,好容易起来给自己烧点水吃药结果还把手烫了。
费劲巴拉的挪到水龙头下冲冷水,严希觉得自己没什么不能习惯的。
这就是自己以前的生活。
干什么都一个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
第一天严希还能睡着,做梦都是做梦都是石久回来了,给自己做饭了,还带着自己打吊瓶,又倒水又递药的总之特别好。
醒过来后,严希胃都饿的抽筋,昏头涨脑的开了电脑,从网上订了个外卖,巴巴的等了半个点,回头见着外卖大姐都觉得挺亲切,还跟人闲聊了好几句。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熬过了一夜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还是没退烧的迹象,又因为之前睡的太多,这会躺在被窝里,严希怎么也睡不着。
浑身发烫,却是冷的厉害。
屁股跟手还都疼。
严希闭着眼睛,脑门上薄薄的一层汗。
给石久打了两个电话,那边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没有手机。
严希想了一会自己都想笑了。
觉得自己跟有毛病一样。
很久以前就想明白的,也顾虑过,劝过自己的。
意料之中的事,搞成这样给谁看呢。
在家里呆了两天,严希终于熬退了烧,到了所里才发现自己发烧那两天发生了很多事。
除去手上剩余的案子,和赵庭长四处找自己,最大的事儿就是林立来自己所里闹了一次,带着好几个半大小子,因为没堵着自己,又赶上当时接待他的正好是小王,这哥们直接把气儿都撒小王身上了,把人打的鼻青脸肿,跟西游记演员一样,整天顶着一个猪头上班。
后来严希打了几个电话才了解这家伙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