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什么要说的？”夏子墨转过脸，她不是没想过袁星野会喜欢自己，但是始终不敢去确认。有的时候宁愿一直这样守护着，也不想失去。
袁星野笑笑，“好了，赶紧去睡吧，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一会洛颜找不到人又该训我了。”扶着夏子墨来到床边，帮她脱下外衣，盖好被子。
“过些日子是你的生日，要好好庆祝下。明日若是身子不爽就不要去送我了。”袁星野坐在床边，手放在夏子墨的身上拍了拍。“快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夏子墨闭上眼，过了许久突然问道“是否觉得我这样醉酒很不雅？”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乱说。”袁星野的笑声传到夏子墨耳中。“若说我来到这后宫有什么收获，那就是认识了你。”
夏子墨咬着嘴唇，睁开眼看着袁星野。“我说，我只是说---如果---我---”
“好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可以告诉我。”袁星野笑道。
夏子墨坐了起来，看着袁星野。“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说如果---如果输了，你也要回来见我。”
“嗯。”
夏子墨低垂眉眼，如果这个人回不来，她是否是因为没有表明过心意而后悔呢？“星野，我---我---”女人之间本就有悖常理，何况她们还都是贺帝的妃子。这并不是不归路，因为至始至终，都没有路可以走。
“星野，若是有个女人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夏子墨问道。
袁星野愣了愣，勾起嘴角。“那要看是谁了？”
“若那个人是我呢？”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看着垂着头的夏子墨，袁星野的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抱住夏子墨。夏子墨身子一抖，但是并没有抬起头。“我要赶往战场了，回来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袁星野不希望自己给出答案之后无法去实现，夏子墨抬起头，与她对视。“你是否想着，若是死掉了，我会因为你没有答应我而好过些？”
袁星野笑笑，伸手锊过夏子墨的长发。“若我回不来，你就安心在这后宫好好生活下去。”
“若你不归，我会去陪你。”夏子墨道。“你以为我夏子墨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让到手的人溜掉，你最好给我做好准备，否则就是去阎罗那里，我也不会放手。”
袁星野看着夏子墨，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子墨，你这算是表明心意么？”
夏子墨一愣，有些恼怒的看着袁星野。“是又如何让？”
袁星野看着夏子墨，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子墨，等我回来。”
夏子墨看着袁星野的双眼，笑道“好！”
夏子墨入睡之后，袁星野才悄声离去。络颜正在收拾东西，房间里灯火通明，除了络颜只有袁星野带进宫的四名亲兵在。
“东和南留下，西和北与我一起一起走。”这四名亲兵乃是袁泺曾经收养的孤女，就随了袁性，当时为了方便就取名为东南西北。自小就跟随袁星野，虽然袁星野一直最倚仗的是络颜，但是这四人也是她的左膀右臂。
按理说这四人是都要和她一起去的，听到袁星野这么说，袁东和袁南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将军，我们也要和你一起去。”
袁星野笑了笑，络颜只觉得她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出口道“当然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了。”袁东和袁南互看了一眼，袁星野的事情她们也都知道，猜想到是要保护夏子墨，虽然没有参与到袁星野的计划中，但是她们也是知道夏子墨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
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能去战场，但是袁东和袁南并没有再反对。
袁星野走出房门，看着漫天的星空。当初进宫时有些绝望的感觉早已经慢慢退去，已经换成了一种淡然。
第二日，百官相送。
贺帝下旨，宫中的妃子要送袁星野至朱雀门，在京官员要送至五里亭处，百官一直送袁星野出了长安。袁星野为了早日赶到幽州，并没有准备行辕，而是只带着袁西和袁北两个人，轻装简行。
出了长安十里，袁星野拉住了马缰。回头看着已经看不见的长安。
“将军？”袁南有些疑惑。
袁星野在送行的妃子中看到了夏子墨，比起其他妃子的素雅，夏子墨却穿了一身红衣。艳红色，是女子出嫁的颜色。脸上却并没有一丝的妆容。站在人群中，笑着看着她。
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袁星野却明白了夏子墨要说的话。
夏子墨想说，她穿着嫁衣，等着她回来给她画上妆容。
“长安，我一定会回来的。”曾经也想过如果有一天能离开哪里回到军中，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袁星野遥望着长安的方向，斗篷被风吹起。
“走。”双腿用力夹了一下胯下的马。马蹄急响，寒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