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坐在座位上,袁南给它端上泡好的新茶,不用喝只闻香味就知道这是上好的吓煞人香,千金难求,袁星野特意让人从西湖送来。夏子墨只顾品茶,似乎完全看不到面前跪着的人。
李晓跪在这里,因为害怕不停的发抖,汗珠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他已经跪了有半个时辰了,腿麻的厉害,却不敢动一下。心中想着一会要怎么求饶,他也聪明,在夏子墨没开口之前也不敢贸然说话。只是这气氛压的他心头难安,恨不得夏子墨马上问话。
夏子墨给了袁南一个眼色,袁南会意轻声道“大人,这个人跪在这里打扰大人喝茶,不如就交给属下处理吧?”
李晓心中一抖,夏子墨对人一向宽和,他还想着有辩解的机会,若是落到袁南这些常年在军中的人手中,不仅性命不保,说不定还会受到行刑。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夏子墨发落。
见李晓没有说话,夏子墨到多了几分欣赏,放下茶杯道“李晓,你为何要勾结犬戎,意图谋害本监军?”
李晓知道夏子墨既然问话,自然会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心中稍稍安定一些道“大人明鉴,小人并没有勾结犬戎。小人只是个打扫的下人,什么都不会。”
“那你为何半夜落跑?不是心虚是什么原因?”
“大人,来福行刺与你。我和来福素来交好,我怕大家以为我是同党,这几天一些下人也经常讨论,小人害怕被牵连---大人,小人真不知情。小人一直以为来福和小人一样只是个扫到的下人,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事情啊!大人你要相信小人,小人虽然无用但是也知道忠君爱国,也知道忠孝之义。小人绝对不是那种不忠之人啊!”李晓说,虽然语言流畅,却免不了有几分颤音。
“大胆,还敢狡辩?”袁南道。这屋子里除了夏子墨就她职位最高,还是夏子墨身边的人。除了她也没有人感贸贸然说话。“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你半夜逃走,分明是做贼心虚。”
“小人没有,小人没有。”李晓连忙求饶。
夏子墨犹豫片刻,虽然李晓的理由也算充分,但是如今特殊时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看出了夏子墨的杀机,袁南握紧了手中的剑。
“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让他说出实话。”夏子墨道。虽然她知道军中的刑罚很可能让无辜的人熬刑不过而招供,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许多了。若是李晓真是奸细,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东西。
挥手让人将李晓待下去,李晓一路哭号,也惊醒了不少沉睡的人。才知道这半夜三更,将军府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晓下去后,夏子墨忍不住叹气。如今的情势虽然大好,但是她总有忧心之感。希望只是自己杞人忧天。
军中行刑自然是颇为狠辣,不要说李晓,就是身经百战的汉子也是受不住的。李晓拖下去不到片刻,就已经浑身是伤。因为要问出些东西,袁南示意不要伤他性命,所有虽然伤看起来恐怖,但是都不致命。
天色微亮,行刑之人都离去休息,李晓才得以喘息。他没有咒骂,实际上他已经没有了咒骂的力气了。就连开口都是困难的。
突然牢房的门打开了,李晓以为又是行刑的人,不禁有些颤抖。
“李晓,是我田伯。”
李晓抬起头,竟然是管家田伯。田伯在府内人缘甚好,年纪又大因为大家都看做他是长辈。看到田伯李晓眼中出现雾气。
“田伯---我---我没有---”李晓说道,“田伯帮我和大人求情,我真的没有。”
田伯叹气,“田伯是信你的,可是大人不信你。你这---”他看了看李晓身上的伤,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我是偷偷进来的,你知道监军大人的厉害。我也不敢放你出去。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可以替你完成。”
田伯说的飞快,一边说一看看向牢门,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李晓一愣,随后哭道“我没有,田伯真的不是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来到将军府已经有几年了,也存了一些银钱,正打算取个媳妇自己有个家。我不想死。”鼻涕眼泪一起留下,田伯转过身叹气。
田伯叹气“你这事情田伯看的多了,有时候为了大局也不得不---这刑具---”田伯摇头“不如早些认罪,你若不认罪,还不是这些刑具一一试过,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认罪还能来的痛快。”
李晓面如死灰,随后痛哭道“我真的没有当奸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高官大臣,就可以草菅人命么?这世间还有王法么?”
田伯摇头“我不能来太久,你还有什么心愿?”
知道田伯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了,李晓愣了片刻才低低道“我没有什么心愿,家人都死光了,田伯我存了一些钱,就在我包袱里。想来也无用了,你拿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看到李晓的样子,田伯知道他已经心存死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叹气。李晓看着周围带着血迹的刑具,和上面经年累月形成的血迹,也忍不住打寒颤。
田伯走后不久,就有人继续审问李晓。李晓自知他这种身份在高官眼中不过蝼蚁一般,无奈只好认罪,但求速死。
问他同伙在哪里,李晓只道不知。
来福李晓之事很快就传遍了府内,就连幽州城内的人都有耳闻。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不过好在夏子墨对幽州控制力度还是很强的,没有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