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嗡地一声巨响,完了,我彻底的完了。来不及想些什么,那怪物已经冲了上来,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倒在地上。过度的恐惧使我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我无力地闭上双眼,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长长的指甲划破脖子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痛。疼痛使我稍微清醒了点,一股股腥臭逼近,睁开眼,看见一张血盆大口向我咬来,白森森的牙齿、血红的舌头不断地晃动、引起上下颚之间连接着几条丝状黏液的颤动。求生的本能使我下意识地倦起腿,猛地向它的肚子上蹬去。
“咚”地一声巨响,便没有了动静。我挣扎着爬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惊奇的现那中年男子已撞断了脊梁而无法再爬起,无力地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我模糊地明白了我其实要比他们那腐朽的身体要强壮的多。看着那恶心的躯体像蛆一样扭动着,我只感到一股热血涌向脑部。我随手掰下一截锈蚀的铁水管,疯似的对着那躯体挥打。
血肉飞溅,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也不知打了几千几万下,当我用尽了身上最后一死力气的时候,现四周的景象恐怖极了,地上、墙壁上、车顶上,到处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躯体仅剩下一堆碎骨和碎肉。我再也忍不住,扔掉铁管,跪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无法控制,直到已吐尽胃里所有的东西,甚至连胃液也吐不出来,可胃仍在一阵阵地抽搐,只好不住地干呕。
过了许久,终于止住了呕吐。我转过身,瘫做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不知在什么时候,那破碎的躯体,连同四周的血迹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干净得使我几乎要怀疑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既然它已经威胁不到我,那就无所谓了。
经过这件事,我已没有最初的害怕,重新恢复了自信。我想,至少我打得过他们。我休息了一阵,恢复了些体力后,拾起了铁管,开始寻找出路。可不久我就失望了。车门、车窗、车顶的气窗、便池孔、水管孔……一切通向车外的小孔小洞都试过了,最后现车外有一层无法逾越的气墙似的阻隔。我不得不放弃,重新回到了厕所,沮丧地蹲在地上。
但我还没有绝望,我想到我还可以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列车的驾驶室。虽然我也不知道去了以后有没有出路,但对能控制整个列车运行的总枢纽,我模糊的认为会对我有些帮助,虽然这种想法没有什么理论依据。
“不管怎样,先让这个鬼东西停下来。”我对自己说。
站起来,将铁管藏在袖中,我把帽檐拉低了一些,就向车头方向走去。
“7号、6号、5号、4号、3号……”一路平安无事。我很快来到2号车箱前。
快到了,我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走去。
意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穿列车员制服的女孩向我走来,不是音。虽是同样的制服,打扮却不相同。她比音略矮些,短,没有戴帽子,脚上穿着长筒式的军靴。上衣的下摆扎在里面,皮带系得很紧,更显出身材的窈窕。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拿着一根类似于教鞭的黑色棍子,轻轻地在手心拍打。虽然也很漂亮,可脸上表情冷冰冰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寒意。
如军装般的制服,紧绷的皮带,黑色的皮手套,直桶式军靴,这些和女性优美的身材组合在一起,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再加上精制的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让我在第一眼看到时,在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车上的列车员还都挺漂亮的。可惜都是些没有生命的怪物。我心想。已经无法躲避了。我低下头,硬着头皮迎面走上去。
两排座位间的走道很狭窄,无法容两个人同时通过。在她快接近我时,我默默侧身走进旁边座位前的狭缝,将路让出来。她似乎没有怀疑什么。擦着我的衣服从我身边走过。我不禁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站住。”身后传来冷冷声音。
我停住脚步,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下意识地握紧藏在袖中的铁管。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声音继续传来。
我没有回答。
“转过身来。”她以命令的口气说。并慢慢地向我走过来。我听着逼近的脚步,默默计算着她与我的距离。突然猛地一转身,挥起铁管向她打去。她吃了一惊,本能地举起那截黑色棍子阻挡我的攻击。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有一些后悔。
毕竟只是一个女孩罢了,何必下这种毒手呢。但是度太快,我已经没有办法收回我的力量了。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明确的说,是在我手中的铁管接触到那黑色棍子的瞬间。我感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将我震开。只觉得虎口一阵撕裂地疼痛,铁管脱手而去。脚离开了地面,身体直直地向后飞去。“哐”地一声,重重地撞在身后的车门上,紧接着被反弹着扑倒在地。“当……当……当”铁管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眼前金星乱舞,耳中嗡嗡地响个不停。胸口痛得无法呼吸。我艰难地吸了两口气,只觉得嘴里甜丝丝的,一股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用手背一抹,红色的全是血。我慢慢撑起身子,眼前的身影仍有些模糊不定。我看着她,不敢再向前。
“你是谁?”她厉声质问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