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故?”
方卓涵的神色暗了暗,道:“肺部发黑应该是他曾经置身火海所致,心肾重创大半是因为长期被囚脏污之地,寒气和浊物入侵所致再加上他长期遭受慢x毒yo侵蚀。五脏六腑已然没有完整之说了。另外就是重物撞击了。”
握着茶杯的许无言,手指骤然收紧,原本就瘦削的手指此刻更是骨节泛白与手中青瓷茶杯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所受的慢x毒yo可是和我在水牢之中所中之毒一样?”
方卓涵摇了摇头,“你们所中的是一种让人昏睡乏力的毒yo。而他体内大多是一种叫毒麻的植物制成的毒yo,这种毒yo长久服用会让人痴傻。”
“什么?!痴傻?”许无言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心中某处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平复。
方卓涵看了许无言一眼,从水牢中出来,许无言虽然告知了被囚水牢的始末。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体内的毒素也都肃清了,但那双澄净的眸子里却是多了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筹谋。饶是如此,与之相比那种不着痕迹的淡漠疏离更叫人担心。
“无言!我也按照你的提议把这老者与子雅期交给我的白震云的资料作了对比……”方卓涵扭头看看许无言,那副清瘦的脸颊之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我确定这位老者便是白震云无疑。”
一开始,方卓涵并不知道为何许无言会让自己私下里勘验白紫阳怀中老者的尸首,还和坤泰钱庄的老板白震云作对比,直到得出结论,方卓涵才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死去的老者是白震云的话。那白府之中的那一个又是谁?掌握了坤泰钱庄就相当于掌握了天和四成的国库,想要颠覆天和也是可能的事。
许无言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色,有些发白的唇经过菊花茶水的润泽晶莹了许多。
“卓涵!陪我去见一个人如何?”许无言站起身来,看着方卓涵,声音淡淡的恍若拂过山岗的微风无声无息。
方卓涵点点头,站起身来抚了抚有些细微褶皱的衣袖。看着伫立在阳光之下的许无言,本就孤单的身影换上春装更显单薄了。
“无言,你和湛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许无言的脸上微微怔了怔,那含着点点暖意的阳光还来不及描摹,便转瞬即逝,只留一脸的冷清。
“走吧!”许无言的声音如她本人一般轻轻滑过方卓涵的耳朵,无声的离了开去。
方卓涵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抬脚跟了上去。
原本是一对璧人,却隔着彼此浓的化不开的误解和自以为是的对彼此的保护,就这般遥遥相望着,终究是上天亏了他们的……
还是那一堵青灰色的冷墙,红色匾额上的金色草书。在阳光的浸润下竟没有半点暖意,落入眼眸的依旧是冷冰冰的苍穹瓦肆四个毫无感情的杂耍场所。
许无言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那一扇有些斑驳了的木门,随着吱呀的门声,小院里的那些海棠树经过风雪的洗礼,不见当日的繁花似锦,映入眼帘的是嫩脆欲展的青芽,许无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当日在这里看到的繁花似锦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梦?
“许…许大人!”整端着芸香盥洗过的的铜盆出来泼水的小云看着走进院子里的许无言不由得惊得睁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愣在了原处。
许无言浅浅一笑,轻声问道:“小云,你家姑娘可在?”
小云闻声,心下一惊,手中的铜盆掉在了地上,其中水洒了一地,小云小跑到许无言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死死拽住许无言的衣角哭道:“许大人!救救我家姐姐!求求求你救救我家姐姐吧!”
小云哭的伤心,说的恳切,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委屈和泪水。许无言伸手把小云拉了起来,“你家姐姐怎么了?”
小云便擦眼泪,便啜泣道:“我家姐姐前些日子得了急病一下子就卧床不起了。大夫说无药可医,让我为姐姐她准备后事,可是我眼见着小姐还好好的,怎么会没得救了呢。”
“带我们去看看你家姑娘。”究竟情况如何还是要见了人之后才能确定,许无言看着小云说道,
小云抹一把眼泪,忙着点了点头,便转身掀了帘子让许无言和方卓涵进去。
屋子里昏暗,窗户都用暗色的窗纸糊了,屋里只点了几根蜡烛作为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道,让人猛地有些喘不过气;
暗淡无光的红木床榻上,沉重的鱼尾纹缎面床幔,被人撩起挂在铜质雀手挂钩上,一具孱弱的身子缩在暗紫色百花图案的锦被之中,好不凄凉。
“小云!把窗子打开些,这么浓重的药味,纵然是好好的人也熏出病来了。”许无言边走向床榻便提高声音吩咐道,
小云闻声急忙打开了窗户,疑一缕缕阳光照进来,合着清新的空气,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床上的芸香听到许无言的声音,挣扎的要坐起身来,许无言上前一步,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坐在在床上。
“大人来访,小女子失礼了!”芸香对许无言颔首施礼道,
许无言看着芸香那一张惨白的小脸儿,原本灵动、娇俏的脸颊此刻却是被疾病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无须多礼!”许无言唇角微扬,看了看身后的方卓涵,“卓涵的医术精湛,让他替你看看吧!”
芸香看了看方卓涵,对他的名号是知道的,了无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