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眼皮一动,知道床上的人儿被搅醒,立刻收起手来背与身后,接着悄然退后两步,波澜不惊。
抬眼见着是他,刘玺捂着嘴干咳几声,艰难的支起身来,“多谢右贤王救命之恩。”
“同朝为官,不必客气。”他看出她喉头干涩,便倒了杯茶水喂她喝下,“大夫说你思虑深沉,年纪轻轻,有什么好思虑的?”
语气轻柔随和,仿佛她和他有什么亲密关系。
刘玺这么想着,却还是顺从的靠在他怀中,眯着眼睛养神,
“右贤王有所不知,想我们这种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想要的东西,绞尽脑汁也要弄到手。”
“那,你绞尽脑汁想得到什么?”
“你猜!”她弯起嘴角对上他的眼睛,波光闪闪。
薛平川看的心中一跳,这个眼神和当年药劲过后看见的神色何其相似!如狼似虎,执念纠缠。
不是权,不是钱。
她公然的告诉他,她万般所求只一个,就是他自己!
刘玺笑着拿手去够他的衣角,纤纤玉指往前将那片丝滑的缎面捏住,咿咿呀呀的轻声哼:
“我不是我 你转身一走 苏州里的不是我而美景掩饰我 如旧美好地过不过不过都不过抱着你的烟波谁人能像你感动我你泛起山川 碧波里的不是我浮荡你背后 河流上泡影 一个又一个无奈美丽捉紧到手上如云石坚稳都会弄破……”
调子轻轻的,嵌着若有若无的哀怨。刘玺凝视着他,一双秋水眸子碧波汹涌,所有的情感都被敛在那眼波之中。
我不好看吗?我不贴心吗?我哪里不合你的心意吗?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只要,只要你愿意多接受我一点。不要管世俗人怎么看,你愿意接受我就是好的。你也不用担心接下来怎么走,一切杜由我来主动,我会追上你,然后和你并肩前行,看日出日落,沧海桑田。
炙热的思恋里,她手里的衣摆被不经意的抽了出去,指间空荡荡,心尖更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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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
心尖猛的一疼,便看见薛平川依旧温良的面孔:
“玺儿,你好好养着,莫要再思虑杂事。”
“薛平川…”心里突然又回暖了些。
“不要胡思乱想的。”
他微嗔,板起脸来教育她,顺手替她掖好了被角,“你不要胖,也不要瘦,更不要生病。我很担心。”
未反应过来,温温的唇就落在她的脸颊上。
那个吻,让刘玺一整夜翻来覆去不敢睡着。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么成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峰回路转,刘玺从来没有觉得日子可以这么美好。告了几天病假,她躲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和爱人培养感情。自那日含糊暧昧的话语之后,右贤王便每日过府来陪着她,一如从前的宠溺。
躺在熟悉的怀抱里,张嘴吃着薛平川剥好皮的葡萄,突然觉得人生得意事不过如此。蓦地想起来,“没叫人看见吧?”
“避着人来的,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意的倒不是这个,“玺儿,朝堂之上从前只有我与摄政王两派,相互制约。如今实力不均,你应该知道皇上最怕什么。”
“怕你我合力逼宫,直接撵他下台。”
天下的兵权从来就不在小皇帝手中。京城附近的兵力是右贤王管,往外直至边疆,全是摄政王的部下门生。兵符还在弟弟手里捏着呢,小皇帝能耐我何!
刘玺幸灾乐祸的叹了口气,他这龙椅坐的得多提心吊胆呐!
人逢喜事精神爽。
刘玺眉开眼笑的到翰林院报道,觉得走路都带着风,轻飘飘的~
屁股还没有坐热,圣旨到了,小皇帝责备她工作疲沓,不甚积极,消极怠工,白吃皇粮!
“所以呢?”
她眼睛一瞪,传旨的小太监立刻将死人脸换成狗腿子,“哈哈哈!皇上这不是请大人您过去参考政事……”
果然是参考政事。薛照摆明了是要整死她,作案上那么厚厚一摞奏折堆着,扔了一句:“朕最近乏力的慌,不如爱卿来口述要事,然后按我说的批示朱文?”
有何不可?这不就是她入朝的目的么?
她做事向来认真负责,手中的事情不管是谁的都会不偏不倚。
快速扫过奏折,撇去繁复的叙述,直接将要点整合起来说与他听。薛照看惯了冗长的文章,听她这么简单明了的讲出事情倒也小小惊诧了 一番。刘玺偶尔也会加入自己的观点,虽于理不合,但也别有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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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御用执笔
二人交流欢畅合作顺利,一来二去,她便成了小皇帝的御用执笔,初尝权利的美味,每每出入御书房她都风尘仆仆,斗志高昂。
都说了自己呆在家里管账是浪费人才嘛!偏那死老头子不许自己进宫!
是,对于权利的渴望,是刘家的遗传。摄政王是,刘麟是,她自己也是。刘玺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站在大殿之上与群臣论事?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自己的老相好吹枕边风。
薛平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真的想上朝殿?”
“恩!”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