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某不知。”淡然清亮的声音盖过堂中嘈杂混乱的议论声,整个厅堂忽得悄然无声。
众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着眼前这个披着兔毛绒边深蓝披风的少年。
“你,你,无知宵小,如此胆大妄为,若不是我等看你年幼无知,想放你一马,你……”葛长老伸出手指直指刘雨琦,瞪眼怒道,连声音都因为他的气愤带着点颤抖,“真是不知好歹的无知小儿!”
这样的黄毛小子还学人家出来开茶楼,连一点忍让都不懂得。
还如此不知礼数,居然敢顶撞葛长老,不少茶楼的东家还要巴结这茶会的长老。
这般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制出那些新茶的人?
一定是高价招了位制茶的老师傅来帮忙,亏得主子还让他们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些新茶的秘技在哪里,又或者那制茶的老师傅又是谁。
祥和茶庄的中年男子得意的抚着嘴角上的两撇胡子。
“喂!你这老头儿,无凭无据的,何以肯定是我家公子的罪责呢。看你的年纪也过半百了,怎得这般不明事理的。难道你们那什么茶会都是这般靠着一张嘴给人定罪的吗?”冬儿一听到葛长老如此辱骂自家小姐,心中的愤怒犹如火烧,再也忍不住,叉腰竖眉喝道。
葛长老被冬儿说的脸都绿了,气得直吹胡子,正要开口训斥一番。
“难怪是这等胆大妄为之徒。且还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连个家仆都不懂得规矩,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一个下人站出来说话了?”祥和茶庄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
葛长老这才脸色稍缓,挺了挺胸口,负手而立。
没错,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没必要跟着一个下人斤斤计较,这等恶奴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说的话还有什么可信的。
冬儿还要说些什么,被婉月拉住。
“不知道葛长老指责艾某的两项罪责,依据在哪?”刘雨琦不喜不怒的问道,仿佛刚才被骂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依据?你还好意思问,你那茉莉花茶在开业之前的一个月,我们祥和茶庄就有卖过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偷走了我的秘技,一个月前我听闻有人说起。这儿也卖茉莉花茶,一开始我还不信,这一查看。才发现我的秘方不见了。你说,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祥和茶庄的中年男子瞪眼,一脸愤色的拍了下案几,怒道。
茉莉花茶,秘方,偷?
原来是打得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伎俩。
刘雨琦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哦?艾某倒不知道原来祥和茶庄也卖这茉莉花茶啊,不知道味道如何?吃的人多不?”
中年男子脸色微变,又强作自己有理,怒道:“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盗走我这秘方。这会来这儿吃茶的都应该是到我们祥和茶庄的。还不快将我们的秘方归还,兴许我还帮你跟葛长老求求情。”
“原来如此。若是偷了东西是该要归还的。”刘雨琦点头说道。
哼,像这样一个外来的新人,怎么跟自己斗,自己在这福州少说开茶庄也有好几年了,无论人脉还是信誉都远远超过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现在说不过了吧,知道自己错了吧,还不快把那秘方交出来。
中年男子一脸得意,摊开手来,“算你识相,那拿来吧。”
“拿来什么?”刘雨琦又是不解的问道,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很是无辜的望着中年男子。
“你!”中年男子竖眉,怒道,“少装蒜,你刚才都承认了,偷了别人东西是要还的,那还不将这茉莉花茶的秘方归还与我?”
“是啊,艾某说的是拿了别人东西是要还的,但是不是我还你,是你还我。”刘雨琦说道。
“胡说什么!简直是不可理喻!葛老,我看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封了他的茶楼,赶出福州。”中年男子气急败坏道。
“且慢,想要封了艾某的茶楼,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既然这祥和茶庄的东家说艾某是窃取他人之物的小人,那艾某也不能白担了这个罪名啊,怎么也得让艾某心服口服吧。”刘雨琦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说,要如何才能让你心服口服?”葛长老问道。
“比茶,既然祥和茶庄认为他们先制的这茶,那应该做的比我的好,我们就比比谁的茶,最好吃。”刘雨琦嘴角翘起,提议道。
“就依你而言,我们茶会的长老们也会公平评断的。”葛长老捋了捋胡须,说道。
站在葛长老身边的几个老者听到,也挺了挺腰板。
你们做评判,这要让你们做了评判,哪还有公平可言呦,嘴还不长在你们身上,是真是假还不是你们的一句话了?
“这茶商嘛,做生意无非就是利,这利又从哪来?还不是得要依靠茶客们掏腰包来品茶吃茶?这茶若是得到了茶客们的青睐,自然来吃的人也不少。因此,这最有资格做评判的人就是他们!福州来来往往的茶客们!”刘雨琦手持闭合的折扇,指着门外站着一群或围观的或准备来喝早茶的人们。
“他们说好,那便是真的好,他们说不好,再好的茶也没人吃啊,便不就不好了吗?”刘雨琦继续说道,清亮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在整个厅堂中回荡,甚至都传到了门外边。
“刚刚那小公子说什么了?”
“说要让我们做评断茶好茶坏的评判。”
“啊?这不是一直都是茶会的长老们做评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