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慕千雪也不急,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婶婶想让我找人来跟您对质?”
“………”
找人对质?
方锦玉彻底慌乱了,双手握在一起,骨节处都隐隐泛着白。
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可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抖动着,她太害怕了,虽然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来了,她竟发现自己怕得全身都在颤………
方锦玉不敢出声,慕千雪却没打算放过,又咄咄逼人道:“其实,我反倒觉得奇怪,婶婶若有了那样的心思把我弄死不是更好?还送什么人呀?我死了,不也就没今天的这么些事儿了么?”
“小雪,冤枉啊!真的是冤枉我了啊!”
“婶婶,你真的冤吗?”
她越是害怕,慕千雪这一声‘婶婶’便叫的越顺口。方锦玉原本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结果她还这样………
手颤到不行,可还是不敢承认当年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她可没忘记死的那个人是慕千雪的亲生母亲,她也知道自己当年那么做有多过份,这种事,换了谁都受不了。
慕千雪又素来不喜欢她,一想到这里,方锦玉脚都软了,吓得全身上下直冒冷汗:“小雪,我,我………”
她紧张的样子落在慕千雪的眼中,自然便是一种心虚。
睨着她,慕千雪一幅要听她解释的样子,方锦玉偏偏又嗓子紧得说不出话,正急得不行,许初见却好心地帮了她一把。
伸手拍了下慕千雪的肩,许初见道:“小雪啊!方姐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热心快肠的,就算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一定也是受人蛊惑的!”
说着,许初见眸光一转,又落在了方锦玉的身上:“她是个‘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呢?”
未料到许初见给自己下了套,方锦玉马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对!就是大嫂让我做的,就是这样的。”
“所以,方姐这是承认了吗?真的是你把小雪送人的?”
这时才意识到不对,但为时已晚!
方锦玉这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能自己说出来?
“啊!我,我………小雪,你就原谅婶婶一次吧!我也是一时糊涂。”既然已无法再否认,那便只取胜求取原谅,方锦玉扑过来,死死抓住了慕千雪的手:“如你所说,婶婶要是个真狠的,当时就该听大嫂的直接把你沉进湖里,哪里还会送到外市交给你的养父养母?”
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慕千雪落在方锦玉脸年的眸光幽冷幽冷:“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您没有沉我的湖喽?”
会意过来,方锦玉挥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说漏一次就已经是找死了,居然还能说漏第二次,方锦玉情急之中,只得给慕千雪跪了下来:“小雪,不是这样的,婶婶不是这个意思………”
越急就越不会解释,方锦玉哭得脸都花了:“小雪,当年的事婶婶也是被逼的,你也看得出来吧!大房那边压的我们厉害,我们这二房根本就顶事儿啊!要不是斗不过他们,三年前也不该是我们云帏坐牢,要坐也是他聂云帆不是?”
“婶婶现在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帮我,要么我去报警。”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锦玉的心里也就敞亮了:“帮,帮你,我肯定帮你。”
“这么快就答应了,婶婶知道我要你帮我做什么吗?”
闻言,方锦玉吸了吸鼻子,叹道:“小雪,那股份也不是我乐意给屏婉那丫头的,都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静婉她骗我签了字,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就着了她们的道了。”
再不济也在聂家做了近三十年的儿媳妇,做生意的事情方锦玉不敢说懂,但这样关键的时候,许初见带着慕千雪找上门来,她也不可能猜不到理由。
她也确实没说谎,股份的事情,她真心是被亲闺女给坑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怕慕千雪。
慕千雪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所以也没在股份的事情上和她多费唇笑,只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只看婶婶你打算怎么做。”
“还有什么办法?小雪你说………你快说………”
“那份遗嘱是假的吧?”
似是不经意,但这话一出,方锦玉竟吓得直接跌倒在地毯上。
好半天,她才又顶着慕千雪熣亮的眸光,心虚地道:“不是啊!怎么………怎么能是假的呢?对吧?”
“看来婶婶还是没想明白。”
“我,我………”
人在做天在看。
方锦玉是信命的,很早就知道做了坏事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当年她才没敢对慕千雪下毒手,而是改将她送给了一户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好人家。
还以为只要自己不害命就不会有报应,结果,现世报来的这样快,她几乎无力招架。
慕千雪知道二十七年前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够可怕了,可遗嘱的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方锦玉这时瘫在地上,脸上灰败得难看,想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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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绍晨进门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热血少年脑血一冲便冲了过来:“妈,您怎么了?”
“绍晨,绍晨………”
方锦玉那时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