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等着你吃年夜饭呢!你怎么忽然就跑得没影了呀?娘还在四处找你呢。”她寻着颜骥,就是一阵数落。
颜骥怔了半晌,才道:“我、出来随便走走。”
杨环玉也没有真正发怒,上前牵起了他的,我们回家吃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先吃呢。对了,娘让我以后就喊你哥哥呢。”说着,她转到颜骥身前,摇着他的手,笑嘻嘻地叫了几句“哥哥”,言语间颇为亲切。
叫了几句,乐呵呵的道:“你以后就是我哥哥咯!嘻嘻,你也叫我妹妹呗。”
颜骥没在意她的话,本来算好的计划,被她的出现给打断,心中难免有些气恼,不禁低低叹了口气。
杨环玉听他叹气,登时不悦,秀眉一皱,用力捏着他的手腕,以示惩戒,嗔怒道:“让你喊我妹妹,你叹什么气呀!”
颜骥手腕被她捏得生疼,恍然回过神来,呐呐的问道:“喊什么妹妹?你叫我喊你妹妹了么?”
杨环玉“嗤”得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你真是个呆子呢!心里想什么呢?都没听我说话,难怪娘说你很呆。以后你要不喊我妹妹,我也不喊你哥哥,就叫你呆子,哈哈。”
她牵着颜骥的手,后退着走路,没注意身后有一汪水洼,一脚踩了下去,积水漫过她的羊皮短靴,浸湿了袜子。
杨环玉一阵气恼,鼻中重重哼了一声,把气撒在了颜骥身上:“都怪你啦!害得我靴子里灌满了水,很凉的。”
颜骥没有反驳,认错道:“是我的错,对不住了,小姐。”
杨环玉听他称呼自己“小姐”,怒气更甚,大叫道:“你个呆子还真不喊我妹妹呢!笨呆子……”
说着,她从地上抄一团雪,狠狠往颜骥身上扔了过去,雪团速度飞快,颜骥触不及防,被干硬的雪团硬生生地砸在了脑门上,额上登时红了一大片。
杨环玉根本不知自己身体里被注入了麒麟血,变得力大无穷,经脉精壮,才这般毫无节制地使出力气。
她将雪团扔出之后,见颜骥额上被砸得红了一大片,心里登时后悔,眼珠一转,变得像一只温柔的小猫,上前帮他『揉』着额头,柔声细语道:“哥哥,我是闹着玩呢,不小心就打疼你了,对比起啦!不要怪我呗。”
颜骥挪开她的手,道:“没事,不是很疼。你的力气……怎么变得那么大?”
“不疼为什么还说我力气大!”杨环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中很是难过,红唇一扁,难有笑意。
颜骥忙摇头道:“没事,快回去吧,你靴子不是湿了么?快回去换一双干的。”
杨环玉“哦”了一声,在前面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低声道:“靴子湿了,穿着很难受,我想脱下来。”
颜骥道:“回去再脱吧,现在脱了不是也没得换?”
“你背着我回去呗!”杨环玉弯腰将湿了的那只靴子脱下,提在手中,单脚站立,身子摇摇晃晃。
“这、这不好吧!”颜骥支支吾吾的拒绝。
“怎么不好!”杨环玉一下子跳到了他背上,双臂搂着他脖子,不以为然道:“小时候哥哥也经常背我玩呢,你现在不也是我哥哥了,也可以背我呀!”说着,又贴着他耳边,不停地叫着“哥哥”,吐气如兰。
颜骥拗不过她,又不能将她从背上扔下,只得背着她往回走。
冷风轻拂,吹着杨环玉的秀发轻轻飘散,她将脸埋在了颜骥宽阔的背上,躲避着刮脸生疼的寒风。
她伏在那宽阔结实,足以让她牢牢倚靠的背上,似乎能感觉到无尽的温暖,包围着自己的身子。
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属于她自己一点温暖,幸福。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背着她,在院落里穿行的场景。
那一天,应龙山庄锦灯高挂,锣鼓齐鸣,哥哥背着她,远远的看着院落里举办地婚宴。
“哥哥,那个新娘好漂亮!”望着美丽的新娘,杨环玉忍不住说出口。
“嗯,小玉长大以后一定也和那新娘一眼漂亮。对了,小玉长大了给我当新娘呗,你身子差,走路都会累,当了我的新娘,我就可以一辈子背着你,照顾你了。”
“恩,我长大做哥哥的新娘!”她欣喜地答应下来。
那时,这段童言无忌的对话,是伏在哥哥背上说出的,如今她又伏在另一位“哥哥”的背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段天真对话。
现在想来,除了觉得好笑,还会觉得悲痛。
冷风呼啸,凛冽寒风像是突然增强了,直吹得杨环玉打了几个寒颤。
前方数丈开外,一道黑影在颜骥面前迅即闪过,映着地上白茫茫的雪花,很是扎眼。只短短一瞬间,便让他看清了那人影,正是他从囚牢里放出的地狱门囚犯。
偷袭听雨苑,在听雨苑的饭菜里投下“蚀血断肠散”,险些害得杨环玉命丧黄泉的人,便是这灰衣囚犯。
就在此时,一道青芒亮起,在无尽的黑暗中炸开,只听一声闷响,一道玄青光芒疾飞而至,打在那灰衣囚犯的后背。
黑暗中,传来灰衣囚犯一阵闷哼,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在了地上。
几乎就在他落地的同时,三五个黑衣护卫一跃而至,将他包围起来,担心他会忽然使出手段,只围而不攻,等待时机。
第53章 邪剑
五个应龙堂护远远地围在黑衣囚犯四周,不多片刻,见黑衣囚犯伏在雪窝里一动不动,以为他未经挣扎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