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准备带到大学里,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瞅瞅。
学校说远也不远,就在省城,但一趟也要三小时的车程,像我这种懒得奔波的人,一个学期回来个一两次也就差不多了。
开学前第三天,我去了趟奶奶家,妈妈没跟着一道。老太太很舍不得我,问我在新家过的好不好,抹着泪叮嘱了一大堆话,还塞了个鼓鼓的红包。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第一次离开家,我把能带的都带上了,大包小包,看着跟搬家没两样。
提早这么些天出发,是因为戎家老爷子就住在省城,妈妈说得先去拜访下,一是礼貌,二是以后学校里有什么事也能照应着。
我本来还不屑,我学校的事他们能照应什么。等进了老戎家大门,我才知道照应什么的说法还是谦虚了。
戎老爷子原来是为全省经济发展做出大贡献的省委书记戎昌国,住的地方是当年的省委大院。虽说他现在退下了,但影响力那还是杠杠的,就说他大儿子戎德林,戎叔叔的大哥,现居副省长一职,估计爬上他们老爸当年的位置那是早晚的事。
不带这样的啊,搞了半天那人不仅头脑好卖相好,出身竟然也这么牛!这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啊!
大院的正门两边分别挺立着个武警,待确认了身份后,我们的车才被许缓缓驶入。我睁着大眼睛,趴在车窗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地方。
此处很安静,也很古朴,一进门就是一条林荫道,两排树木青葱茂盛,遮着头顶刺目的艳阳。大路两旁的宅院看着已有年头,墙角的爬山虎调皮地攀上了窗台,衬着蝉“知了知了”的节奏,让来往路人浮躁的心都随之沉淀。
顺着大路开了段,才发现整个大院宅子的密集度很低,大面积的土地用作了花园、池塘、草地。转向一条小道往东第二家,就是戎老爷子的住所。
这里的每家都是独门独院的两层小别墅,戎家也不例外。院子很大,有花有草还种着些蔬菜,但令我眼前一亮的是一棵无花果树。这个时节正是结果的时候,上边已经挂着颗颗咖色的果实,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门前的那棵,也是每到夏末初秋就能吃到甘甜的果肉,不过后来拆迁后就再没尝到过了。
开门的是位六十来的老太太,人看着精神矍铄,她见到我们笑着说:“你们来啦,他们正念叨着怎么还没到呢。”
我一开始还想着戎奶奶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就听戎叔叔喊了声“李嫂”,我才明了。
我也跟着傻乎乎地喊“李嫂好”,逗得那李嫂扑哧一笑,道:“姑娘是叫江敏吧?长的真水灵,这小嘴啊也甜。”
进了门,里面的布置摆设也都很老式简单,透着年代的气息,就像电视剧中那些□十年代的老干部家庭,深色的红木家具,黑色的皮质沙发,就连装饰吊顶都没有,只一些很先进的电器能显示出——噢,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错,你并没有穿越。
不过也能由此看出,这戎家老爷子当年是个清官,他在职时的主要任务不是搞腐败。
李嫂朝着大厅说了声“老幺他们到了”,就进了厨房。
我们换了鞋穿过门厅,就见客厅中已或站或坐了一屋子人。
戎叔叔笑着说:“今天人倒齐全,来,丫头,”转而把我推到身前呈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这是三姑。”
我跟着一一喊过了人,每喊一个就收到一个分量不轻的红包。
我拽着红包看向老妈,不知该不该收。虽然心下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立马找个角落拆开点点数,但矫情一下是收红包的充分必要条件。
“哎呀这丫头,快收下收下,别看你妈了你妈说的不算。这个是见面礼绝对得给的,不然人家知道了得说我们戎家人小气没规矩了。”说话的是三姑戎德馨,她就着我的手把红包包在我掌心,往我的口袋塞。
不愧是三姑,虽少了个六婆,照样能说会道热情如火……
“学校去看过了吗?”大伯问。
“没呢,我想着先带着这丫头来见见爸,吃个饭再去学校也不迟。”戎叔叔看了一圈,问:“爸在书房?”
“你出去游山玩水了一个月,记性倒不好了?你忘了,每年暑期爸不是都带着那帮小的上北戴河避暑去,今早的班机回来,这会也快到了。”二伯母估计保养得甚好,笑起来眉梢眼角细纹不漏。
“嗬,看我这记性。怪不得一早就没见到海东那小子,我都忘了是去接他爷爷这件事了。”
“老幺啊,你怎么也不给……丫头是叫江敏吧?也不给江敏弄个全国重点,现在那个学校叫什么来着?xx大学,我怎么听都没听过。”三姑的表情看起来挺嫌弃。
也是,据说这戎家唯一的女儿家当年是个女状元,大学还没毕业国家外交部的大门就为她敞开着,一切倒都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对于我这所名不见经传的全国排不上名号的学校,要不是我估计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
这三姑吧长戎叔叔四岁,也是个近五十的人了,却至今单着身,当年正是如花般的年纪的时候眼高于顶,后来年岁渐长就换成男人们顾忌着她女强人的身份了,于是熬啊熬啊就这么几乎熬成了婆。
都说老chu女的心灵是扭曲的,也不知这个三姑……还正常否。
“老三你别又来你走关系的那一套,你也知道爸最烦这个。”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