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笑了笑,看了眼晓茜,她立时把端来的酒菜放在了一个刚才看守之人留下的一个小几上,跟着又用手绢轻轻拂了拂旁边的一张小凳子,道:“格格,您坐。”
我坐下之后,冲她眨了眨眼,她笑着施了一礼,退了出去,若大的地牢,只剩下我和景春二人隔着栅栏相望,景春一直喘着气,狠狠地盯着我,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可怜。
我轻轻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我并不想跟你辩解什么,今日来这儿,不过是尽同窗之谊,听说你跟我是同年进学的,只是年级不一样,所以平日未有交往。”
“呵呵……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吗?”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只是我真的很遗憾,说起来,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只是对不起你的,又何只我们一家?”
“哼,这个时候,你来装什么好人?”
“呵呵……”我低声笑道:“你错了,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景春姑娘。好赖你也做过我一段嫂子。虽然说给你私底下做地事儿地确是有够丢人。可你是太后给抬进来地。咱们无论如何。也是要给她留些面子。我来不是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你死了。总要死地明白些才好。要不平白地被那起子伪君子利用了。还要一心只想他们地好。”我沉声道。
“什么伪君子。你们孚王府地人才个个都是伪君子。”
“住口。我们一直不说。不代表咱们不知道。你以为你和载漪那点儿破事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给你留着面子。咱们一直都忍着。如今这事儿只怕是瞒不住了。你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
“你……”她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脸上虽然很脏。可是我能很明显地看到一些羞愤。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地情郎是个好东西吗?我哥哥本来是打算关你到风声小些地时候。就放你出府。让你跟你地情郎好好过日子去地。谁知道。他竟然故意放出风声。说跟你有私。想下我哥哥地脸面。让他生生地戴上这顶绿帽子。”
“不可能,你胡说,他不会这样对我,他说过,他心里从来都只有我。”
“你算什么?好好想想吧?你哥哥当初那事儿做的够黑,你可知道幕后地人是谁?就是你的情郎,事发了,你哥哥只能死,若他不死,你的情郎就要被拖下水,所以真正害了你们一家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一直信任地人。”我说完了之后,并未再说,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女人。
叹了一口气,我喝了一口酒,问道:“可愿意跟我对饮?”
她没有出声,我继续道:“你的牢门刚才就已经叫人开了锁,若是愿意好好说会儿话,咱们就一起喝一杯,你若想做什么傻事,我劝你一句,别想了,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我又指了指刚才晓茜离开时,放在牢门边上的一套衣服,道:“换上吧。”
她没有说话,默默的换上了衣服,推了推牢门,没推开,她看了眼我,我道:“使点儿劲,我相信,虽然府里没给你好吃好喝的,可一定不会饿着你。”
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不屑,又使了点劲,推开了牢门,我指了指对面地那张凳子,她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只是坐下来之后,便死死的看着我,我笑了起来,道:“如果你地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相信,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你要我死,我也不会求饶,不过你休想挑拔我们感情,他对我是真心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更是觉得可怜,往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道:“他定是告诉你,只要你进了这
就可以帮他一起搬倒孚王府,替你哥哥报仇,到时相聚了,其实让你进府,他也同样是痛不欲生,可对?”
她愣了一下,端起那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却没有回答,我继续道:“想必巧姐一定是想尽了一切法子,想要让你在这府里受宠,可对?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她也是你情郎地娇客吧?”
景春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有些颤抖,却仍是没有说话,倒真是和刚才我说一句她顶一句大相径庭,我抬眼看了眼她手中的空杯,又给她斟满,她端起来,又是一口喝干。
我没有笑,只是轻声道:“吃些东西吧,光喝酒没意思。”
景春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那如刀的光芒还是没有散去,我又道:“你的事儿我还未回国就知道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再无法挽回了,当初你进府,我哥哥是极无奈的,他不想害了你,他很清楚,你是来干什么,所以一直晾着你,可是你们却一直逼他,一直不肯放过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害了我兄长,我为兄长报仇,天经地义,我相信,若是王爷遇难,你也会为他报仇的。”
“那要看这个仇要怎么报?你哥哥当初找桂祥大人做媒,你以为他真是为你找个好夫婿?他当时就已经是载漪的人了,载漪跟我们家一直不对付,很多人都知道,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你哥哥要你进这个王府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