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陈繁看这图纸上造型古怪的东西,有些反应不过来。

蔺秋说:“水枪。”

陈繁捧着图纸站了半天,也没听到蔺秋的解释,这才想起这位太子妃的习惯,连忙问:“水枪是作何用处的?”

“可以向胡子射水。”蔺秋解释的也很简单,从前一日上午知道蔺岳中毒,赶到边关,为蔺岳做手术,之后又做出燃烧弹赶走了胡子,又为李副将接骨,到现在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过了,他实在是累得不想说话了。

好在陈繁也是个聪明的,对着图纸想了一会儿,一向冰冷的脸上竟然闪过狂喜,对着蔺秋一拱手,说:“属下这就找人去办。”

他刚想转身出去,就听蔺秋又说:“还有城墙。”

“啊?”陈繁一愣,随即连眼神都亮了几分,郑重的拱手行礼道:“属下代边军将士谢过太子妃!”

蔺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握住蔺岳的手指,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犯瞌睡了。

邢嬷嬷连忙把陈繁赶出去,小心的把蔺秋抱起来,放在蔺岳的旁边,为他盖好被子。既然小公子不想离开,那就留下来吧,反正无论如何,凭自己和陈嬷嬷也能在危险的时候,护住他离开。

这边陈繁拿了图纸去找了几个将领,一边派人通知大将军,一边用大锅烧水,又去安排马车拉竹子回来,好在边军做弓箭需要用到竹子,否则这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到哪里找竹子回来。

且不说两天后,胡瓦尔带着胡子兵攻城时,那城墙上一尺多厚的坚冰给攻城带来多大的麻烦,还有那火焰烧完后,从天而降的不仅有火焰,还有冰水时的冰火两重天有多舒爽,且说说梁熙带着一众马匪,乘夜从密道进入寨子,偷了许多工具回到密道里,开始制作雪橇车,准备全员离开。

雪橇车并不难做,其实马匪们砍柴时拖的爬犁就很类似雪橇车,只是因为没有下面的两根橇,和雪地接触面积太大,拖动起来没那么方便而已。

密道里的粮食最多只能供所有人吃半个月,所以梁熙又派人回寨子陆续运回一些食物,不知不觉之间,梁熙已经开始管理起这些马匪了。

“啊啊……爹……”虎头的口齿越发的清晰了,尤其是那一个“爹”字,简直就是字正腔圆,每次都喊得梁熙没脾气。

梁熙自然是不能收养虎头,可是虎头又不肯跟别人,每天缠着梁熙一刻也不肯离开,原本还和乔二姐亲近一些的,最近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抱都不给她抱了。

“不要喊爹。”梁熙无奈的拍了拍虎头的小屁股,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

“啊咿!”虎头以为梁熙和他玩,在他怀里踢了几脚,笑得不亦乐乎,圆鼓鼓的脸蛋上现出两个小酒窝,又吚吚哑哑的喊了一会儿,突然说:“秋……娘……”

梁熙一愣,惊讶的扳过他的小脸,说:“虎头,谁告诉你秋儿是娘的?”他早忘了那天喝了酒之后和虎头说的话了。

虎头更兴奋了,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梁熙的脸,继续说:“秋……娘……”

梁熙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说:“好吧,如果秋儿也喜欢你,那我就想办法收养你,反正……反正我和秋儿也……”反正我和秋儿也生不出孩子。

其实,梁熙很清楚,他迟早要娶侧妃,诞下子嗣、繁衍后代,这些是他作为大梁国的太子必须做的,可是……只要想到他和蔺秋的周围会多出几个吵闹的女人,曾经的安宁不再,他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只能说,马匪寨子里彪悍的的女人们,已经给梁熙照成了心理阴影。

就说现在,做木活的不仅有汉子,还有几个粗壮的女子,挽起袖子、手拿斧子和刨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比起汉子绝对不差分毫。

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女人,照顾伤员、搬运木料、烧水做饭……雪橇车在众人的努力下,几天时间就做了四十几辆出来。

梁熙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一千多人的寨子,现在只余下四百多人,而且其中有三百多人都是妇孺和伤员,一辆车上要坐差不多八个人,另外还需要带一些食物和衣物,那至少也要两匹马一起拉才行,再加上还能骑马的,他们需要两百匹马才够。

寨子里到是有不少马匹,原本就有三百多匹马,还有胡子的马匹,可是因为过冬,所有的马匹都被赶到寨子后面的一处峡谷里,那地方有一处不冻河,冬天也有新鲜的草料。可是那个峡谷只有一个出口直通寨子,而且没有密道可以到达,要把马匹弄出来必须从寨子里经过,而现在胡子就住在寨子里。

“要不,我们等胡子走了再离开?”副头领张戍提议。

炭头摇头说:“不行,胡子很可能会住到明年春天,我们没那么多粮食,而且,他们如果走,肯定会把马一起带走。”

另一个副头领郑晃一拍大腿,说:“娘的,干脆冲出去和胡子拼个你死我活,在这地道里呆着,太他奶奶的憋屈了,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大家看了他一眼,谁也没理他,这位的脑子一向不太好使,不过为人仗义,又勇猛过人,才让他当了副头领。

乔二姐在旁边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我记得火房后面还有十几匹马,只要带十几个兄弟在火房放一把火,做出要出逃的样子,把胡子们引出来,然后骑着马从谷口出去绕上一圈,剩下的人就能去养马谷里赶马了。”

火房后面的那十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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