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同离开了皮家。谢桑秋的车停在小区门外,她表示会从明天开始加快速度提升与皮茜的沟通层次,然后先行回家。

“你住在哪里?”邓浩然问华崽儿。

她顽皮地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说:“我想住在这里。”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像要燃烧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龙熙蕊。

“好了啦!人家跟你开玩笑呢,警察叔叔。我家就在附近。”华崽儿捋着自己的金色长发,笑嘻嘻地冲他眨着眼睛,然后又望向龙熙蕊,说,“明天一早我再来照看他们俩。”

两个人坐进车里,邓浩然看着华崽儿的背影,用手捂着胸口说:“不瞒你说,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龙熙蕊脸上泛起笑容,说:“原来英雄也怕美人关。”

百卉林,对邓浩然来说一个未知而神秘的地方,座落于市区的边缘。一路上,他只觉得身体在一步步远离都市的喧嚣,而灵魂正一点点亲近自然的恬静。

静夜,薄雾,月淡,风清。车子行驶于幻境一般的小路上,空气中暗香浮动,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越来越近,他的心却忽然间百感交集起来:到达那百卉林外,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她是否会请我共赴林中?如有邀请,我是接受还是拒绝?该如何接受?又该如何拒绝?……

突然,骤响的手机铃音打破了夜的寂静,更扰乱了他复杂的思绪。

“喂!”他条件反射地接通电话。

“猜猜我是谁!”一个调皮的声音说道。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龙熙蕊依稀听到。

“别闹了,莞尔!”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一下子就能听出我的声音,证明你还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邓浩然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说:“零点刚过,怎么了?”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噢!我忘记了,你的毕业日。”

“哏!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给忘了,你说你该不该罚?”那调皮的声音开始撒起娇来。

“该罚!该罚!该罚!”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听起来像一团棉花。

“我这边毕业舞会刚结束,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快到学校来接我。”

“好好好,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手机的同时,他已开始后悔。讪讪地看着龙熙蕊,他说:“是我妹妹,她今天从政法大学毕业,明天就要到律师事务所去工作,成为一个律师了。”

“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两个法网卫士,你们兄妹俩可真是绝配。好了,我已经到了。”

邓浩然神情恍惚地停住车子,放眼望去,不禁为眼见所见惊叹不已。繁木合抱下,俨然一片花海。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能感觉到百花的缤纷与娇艳。浓郁的花香更是扑鼻沁肺,醉心爽神。

“谢谢!”她为他的送行向他道谢,同时寄上一份关心,“案子还等着你破呢,好好休息,头儿!”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繁忙而又美好的一天,熙蕊!”他听着自己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泛起一丝美妙的感觉。

她笑着离去。

他亮起车灯为她照明花丛中的小路,望着她的纤纤倩影消失于百花深处,自己却久久不愿离去。

第九章 无 独 有 偶

翌日清早,警局里便已是烟雾缭绕。史明珠一边抱怨着一边向队长办公室走去,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左手端着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

“请进!”邓浩然听到了敲门声。

“头儿,这是上帝刚刚整理好的报告,关于全市副主任医师以上职称的骨科医生的资料和行为记录,而且按你的要求,把身高、惯用手等信息也都补充了进去。”她把咖啡和资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说,“喝杯咖啡吧,头儿,少抽点儿烟。”

邓浩然用力吸了一口夹在右手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的半截香烟,然后把长长的烟灰弹到那烟头已满得快溢出来了的烟灰缸里。他说了声“谢谢”,但没有去碰那杯咖啡,而是把左手伸向了那些报告。

“头儿,从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有的在家,有的在外地,还有的整夜都在手术台上。”

邓浩然默默听着,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资料。不时地,他会把那些身高低于1米72者或是惯用左手者的资料捡出来列于一旁,但那些报告数量并不多。

“这几个人,要重新作一次详细的问讯,必要时把人请到局里来。明珠,你来负责。”

“是,头儿。”她说着捧起桌上的烟灰缸走了出去。

没等史明珠关好门,同事李大龙推门挤了进去,险些撞翻她手里的烟灰缸。

“死大龙,猴儿急什么呀!”她埋怨道。

李大龙竟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邓浩然面前,喘着气说:“头儿,有人报案,说在彼岸集团的公司大楼里发现一个皮箱,里面是一个……断肢女人!”

重案组整队人马倾巢而出。邓浩然从手机里翻出龙熙蕊的号码,在按下拨出键的霎那,他的手指却突然停住了。

警车与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但跑在急救人员前面的是警察,而跑在其他警察前面的是邓队长。

24楼,女卫生间,最里面一间,一个硕大的黑色皮箱。

邓浩然矫捷的步伐突然停住,一个简短的深呼吸后,他一下子掀开了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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