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又扭着屁股圆滚滚的从外面回来,拿着一张破旧的地图,点头哈腰笑道:“爷,就是这张了。”
罗刹谷?
虽然兴奋,可钟壹实际对这小小县衙也没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真有一张罗刹谷的地图。
他挑着眉接过那张老旧泛黄的书页,小心翼翼放在桌面,因为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和纹路都不甚清晰,钟壹盯着看了半天,愣是没出个名堂。
县令搓了搓手,忐忑地道:“大人,前朝的地图……据传和如今的描写记录方式不太一样。”
因着看不明白地图而心里不悦的钟壹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
县令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钟壹皱了皱眉,看着地图缄默不语。
他不发话,县令几人也站着不敢随便乱动,过了好久好久,直到腿都站麻了,县令才听钟壹道:“我记得有人是专门做地图修复工作的?”
县令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忙不迭地点头道:“是的,在隔壁县的县衙里有个非常擅长做地图修复的师爷。”
“去将他请了来。”钟壹松了眉头,端起桌上的茶杯。
“快去将许师爷请来。”县令掉头吩咐小厮道。
来来回回一路快马加鞭亦是折腾了大半日,当晚钟壹便就在青石落脚,县令坚持邀请钟壹去府上休息,钟壹自然拒绝,独自往客栈歇下。
虽说钟壹并不是个挑剔食物的人,可据说客栈的大厨似乎是得了什么大病,顶替上来的小师傅做的实在不合胃口,钟壹不得不走到街头那家酒楼去用餐。
菜品勉强,味道也能入口,用过晚饭,钟壹下楼准备回客栈,走到楼下与一个带着两个小厮的胖乎乎的老爷子擦身而过。
酒楼掌柜见到来人立即迎了上去:“哎哟,吴老爷!身子可利索些了?”
被叫做吴老爷的老爷子呵呵笑道:“好多了,好多了,这伤口虽然深,可到底也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夫让我好好休养休养,也就没事了。”
“唉,说起来也真是幸运遇到那样的大夫,虽然这样的行为实在大胆,可……”酒楼掌柜似惋惜似是感叹道,“好在吴老爷如今没事!”
吴老爷笑得像个弥勒佛,又呵呵着道:“若是他日见到那个小姑娘,吴某人必定会报此恩。”
“那姑娘应该是路过的,不会再回来了。”话题就此打住,掌柜笑着问道,“吴老爷今儿还是照旧?”
“来点清淡的菜色罢。”
两人说完就往楼上走。
钟壹下意识疑心地蹙了蹙眉,片刻又觉得有些好笑,如今倒像是遇见任何状况都先怀疑傅之晓了。
巧合罢。
暗自摇了摇头,钟壹撩袍踏过门槛,往客栈走。
天色垂暮,路上行人神色匆忙,皆是赶着回家。
此次钟壹来到州南,寻找罗刹谷是顺带,最关键的,还是殷王。
而且令人烦恼的是,对岐王有恩的傅之晓,偏巧跟殷王厮混到了一块儿。
对于傅之晓,即便岐王什么也没说,可钟壹心里也是清楚的,傅之晓是朝臣家眷,傅尚书完全可以因此而被连累不说,身为朝臣之女的傅之晓喝殷王居于一处,还可能给大楚机会趁虚而入。
若是叫殷王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钟壹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踏进客栈大门。
翌日一早县衙处派人来通报,道是许师爷已经着手开始工作了,钟壹静待便可。
如此最好不过。
趁着这个时候,钟壹在青石四处逛了逛,由于片刻,将傅之晓的画像交给了县衙处。
退思堂里,许师爷就在桌前研究那地图,钟壹坐在一旁继续端着茶杯宛若老僧入定。
县令只得赔笑干坐,县衙画师拿着傅之晓的画像飞快的临摹着,不一会儿忽然是有人上门来找县令。
几人闹腾一阵子,钟壹眼皮子都懒得抬,大概便是有家人家中失窃,因是家贼不愿意公开,可一而再再而三做得过分了,主人家也忍不住了,可也不愿意太难堪,拜托县令关起来门办这件事。
可是如今退思堂里还坐着一个钟壹,县令尴尬地看了钟壹一眼:“这个嘛……”
“无妨。”钟壹搁下茶杯,“我到后面去坐着就好。”
退思堂既然要办案,许师爷和画师都留不得,齐齐收拾东西要离开。
画师将未干的画像小心的拿起来交给衙役,方才来找县令的那家主人忽然道:“请稍等一下。”
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钟壹抬头一看,却是昨晚在酒楼遇见的那老爷子。
吴老爷走上前,看了看画像,也有些惊叹这姑娘的美貌,随即掉头问向身后的小厮:“确定没有错?”
“是的老爷。”小厮恭敬地颔首答道。
吴老爷点点头,随即看向县令:“大人,请问此人是何人?”
县令一愣,随即迟疑着看向钟壹——
他哪里知道是什么人?钟壹让他找他就找,不过是听命令行事罢了。
钟壹轻轻蹙眉:“怎么了?”
虽然钟壹态度倨傲,可瞧着县令的态度和此人的风度,吴老爷也知道此人必定不是普通人,只微笑着道:“吴某人前阵子在街道上因为呼吸受阻而昏迷差点死亡,就是这位姑娘救了吴某人。吴某人有恩必报,只想寻到这位姑娘报恩。”
钟壹一怔:“你确定是她?”
“是。”吴老爷点头,“很确定,她身边的侍卫身手极好,打伤了我家的护卫,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