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天地,无雪无月,只有着一层淡淡的银辉附在枝桠缠绕的缝隙里。
猝然间,一柄百丈大小的银色巨斧冲天而起,苍穹之意肆意弥漫,澎湃的威压令人窒息!
“苍穹造化潜行律,算尽诸般掐指中!”低喝一声,郇天高高跃起,苍穹第四斧轰然爆发。
蛛网般的裂缝顺着斧刃与地面的交接处不断蔓延,气浪席卷,四周的积雪扬起阵阵灵动。
嘭!
落至地面,郇天吐出一口浊气,而后转身望向不远处,躺在一块巨石上,孤斟自饮的徐常新,咧嘴一笑:“师父,我终于彻底领悟了苍穹第四斧!”
咽下一口百花酿,徐常新身躯一震,便是来到郇天身前,微笑一声:“如此甚好!”
稍作调息,郇天就地盘腿而坐,准备更深一步,去掌控那变得愈发困难的苍穹第五斧。
可就在这时,徐常新却制止了郇天,吐了一口酒气,沉吟道:“一天之内,想要真正掌握第五斧,奇难无比!我给你一套身法,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豁然站起,郇天有些疑惑,问道:“敢问师父是何种身法?”
似乎是微微有些醉意,徐常新将百花酿递到郇天手中,转身望着一个方向,似笑非笑:“别躲了,出来吧!”
郇天一个激灵,顺着徐常新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就在徐常新声音刚落下的瞬间,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郇天的视野里。
“云真!”郇天惊讶无比。
这时,云真已经来到徐常新面前,只见他眼含笑意,淡淡一语:“你的感应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是你躲得不够好吧?”徐常新也是一笑,接着道:“把你逃命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吧,我徒弟需要它。”
“这?”云真有些犹豫,“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那十个弟子都未曾享受的待遇,一下子赐予了他,那我这师父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理由?这还需要我说?他是阁斗之王,是要替你夺回场子的存在,这够了吗?”徐常新撇了撇嘴角,对于云真的话语,有些不满。
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三年前败给薄言欢的画面,云真脸色一变,凝声道:“这个不是理由。”
顿了顿,云真眼神凌厉,继续道:“你和他只要给我一个保证,我就把轻云飘渺步传授于他。”
云真手指着郇天,双眼却盯着徐常新。
“说说看。”徐常新云淡风轻的眨了眨眼。
收回手指,云真的身体顿时化作一道白色的光影,却又像一股白烟,虚虚实实,轨迹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释放魂力捕捉云真的轨迹,可是始终无疾而终,云真的身法似乎是将自己的气息都给掩藏了起来。这比起云云的隐空纱,犹有过之。至少躲在隐空纱里的云云能被郇天的魂力给感应到,可云真未用任何灵宝,单凭一个身法,就能躲过郇天全力的捕捉,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其实郇天忽略了一点,就是云云掌握隐空纱的程度还不是很纯熟,所以才会轻易的被他所感应。不然,作为玄级灵宝的隐空纱又岂会如此之菜!
骤然停止,望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真,郇天额间悄然滑落一滴冷汗,若是殊死搏斗,敌人还未看清,自己就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这种身法的确太过诡异。
“四阁争锋结束,我不管结局如何,我需借你徒弟的天金之灵一用。”云真缓缓开口。
但这句话却如同一根针,狠狠的刺进郇天的心脏,抽搐不已,后背被汗水打湿,郇天向徐常新投去沉重的目光。
移形换影,徐常新挡在郇天和云真之间,侧着头注视着云真认真的眼神,旋而慢慢的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你这是强人所难。”
听言,云真登时仰天大笑:“那你向我索要轻云飘渺步不也是强人所难!”
这一刻,饶是以徐常新的定力,也是搓了搓下巴,不过不等他开口,云真却又说:“你我同为银丹巅峰,差之一线便可凝聚金丹,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差的是什么。”
似乎没有料到云真会说的如此直接,徐常新又转过身凝视着郇天,如实道:“我和他差的都是一道金之灵的补给。”
郇天若有所思,咽了口唾沫,喃喃:“我答应他,但是师父也必须一起。”
估摸着早就料到郇天会如此开口,徐常新没好气的站回云真对面,冷哼道:“这下你可以把你的轻云飘渺步传授给他了吧?”
“一套身法,可以换来天金本源灌溉的金丹,物超所值!”云真说的很是直白,和徐常新一样,有些事情,不喜欢拐弯抹角。
感应着天梦至深处,一道淡淡的金色光圈,郇天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有所语:“到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尽快恢复的,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嗡…
恍若听懂了郇天表达的意思,天梦至深处的金色光圈释放出一股隐晦的气息,郇天用心神看去,大吃一惊,两根金色的光丝正脱离金色光圈,悬浮在外,不时的拉扯着金色光圈内的本源之力,无声的等候着。
再度感受了一下天金本源的气息,还好,只是被抽走了一点本源的力量,并不伤及本源之核,虽然天金之灵自行恢复需要不小的时间,但起码,不至于即刻消沉,这让郇天如释重负。
与此同时,郇天还来不及将神识收回,神识海洋的上空忽然涌入一道道繁琐的气息,凝目看去,郇天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