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疑虑,猛一看颇为怪异,“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去做何事?”

“他只是再三嘱咐保管榭公子二神,不得让那纯阴之体离开,而关于行踪只字也未曾提到,”白衍摇摇头,“不过那雪禅倒是极为细心之人,来这里时把榭公子随身之物尽数带来裹之内,被仔细保管,榭公子大可放心。”

“我自是放心雪禅……”谢岙两眼瞄到了不远处石台地面上躺着的小灰袋。

白衍顺着谢岙目光一望,俊颜顿显三分尴尬,匆匆抬步走去,“咳……我只是觉得此袋冥冥之中有些……有些奇异之物在内…..是以好奇难耐……”白衍捡起小灰袋,在手中颠了颠,忽而长眉一挑,凤眸流转几分纯净亮光,“不知榭公子这袋中装了何物?若是能告知一二,我也好忍下打开一观的念头。”

“不过些金元宝、银裸子、散灵石和一根……”想到里面那根云纹兽牙笄,谢岙顿了顿,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道,“和几根戎睚的头发而已。”

“只是……如此?”白衍喃喃自语,低头望着手中小灰袋,翩长手指缓缓摩挲丝滑布料。

一抹轻笑在青年嘴角不经意扯开,黯然涩意在周身流淌,破碎一身散漫轻狂。

谢岙眼皮蓦地跳了跳,忽觉这昭昭如月的青年这般沉静低头的模样,莫名有些眼熟。

“三神重聚需借助天地间至强至纯至盛之力,最好与榭公子原本纯阳之体有一丝渊源关系……”白衍把小灰袋妥善收好,果真如约不再探究,“原本那曾吸了纯阳之气的青龙是最佳人选,可惜他如今下落不明……榭公子可曾被其他大妖吸摄过阳气?”

“没有……”遇到戎睚前的都算是小妖,遇到戎睚之后更是被严重护食,谢岙挠挠头,“不过我有一位师侄,剑术极是厉害,那些修仙的道士都比不上他,且他身上的真气与我纯阳之气有些牵连——”

“剑术再高也不过是凡人,怎会有凝聚三神之力?”白衍摇摇头,皱眉翻看手中一份名册,“就算不及青龙戎睚,也至少有他一半妖力,方有一丝希望……”

白衍正说着,忽然一顿,猛然抬头盯着画中的谢岙,凤眸渐渐炽亮。

“哈,我怎地忘了,榭公子如今灵神在画中,正所谓有容乃聚,神不易散…且画中身骨乃是农渊灵石所绘,凝神之力又多上一成……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当真?!”谢岙心跳突突加快。

“我有五成把握,即便不成,也不会损及榭公子三神——”白衍自信扬眉,翻手祭出一尊灵光湛然的法宝。

谢岙一听有希望,顿时血槽满腔,看着白七少主即将放出自己另外二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那便有劳……”

没等谢岙一句话说完,头晕目眩、四肢疼痛之感再次袭来,胃袋翻天搅地之下,谢岙一个字都吐不出,眼睁睁看着机会从爪子缝溜走。

画面瞬息变幻之后,又是满目嫩枝桃花。谢岙仰面瘫在树枝上,内心憋屈得直挠抓,身上不适感消失之后,晃晃脑袋爬起来再穿越。

“我记得少侠之前答应于我,会在画中等我回来……”

一道凉滑悦耳之音忽然在画外响起,低沉如穿过漫长时间,带着缕缕暗藏于内的阴霾。

谢岙浑身霎时一抖,脖子嘎嘣嘎嘣扭动,转了九十度。

明明方才只过了一盏茶时间,画外却是残阳如血,满室橘光,紫璃地板犹如被余晖赤色熔化,光线昏暗沉淀,所有剥离之色凝聚在一人身上。

句融浅眸微笑,温柔神色一如清晨。

“莫非在少侠心中,与我之承诺,就这般不重要?”

“呃——”

谢岙舌头一僵,心里直打突。

…卧槽!自己忘了三霄台内时间流速不一样了!

想到画卷在这妖尊手中,谢岙不得不放软舌头,卖力打转解释。

“我…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这才着急去的,并非有意忘记……”

“……忘记?”

似叹似笑的声音在室内幽幽散开,句融缓缓勾唇,唇角蓦然深陷一道让谢岙心惊胆颤的阴影。

“既然少侠丝毫不曾顾虑我之担忧思念,那我便让少侠……切身记住可好?”

105哟,藤枝蔓叶戏师叔!

“嗖——”

一条翠绿细藤忽然拔地而起,带起层层泥土,猛然缠向谢岙手腕。

谢岙手中色空棒登时瞬息变幻,化作长剑迅速一斩。那细藤脱离手腕,吧嗒断开落地,然而还没等谢岙喘口气,地面又霎时拔出数根细藤,齐齐向桃树窜去。

“等、等一下——”

谢岙左闪右躲,上跳下窜,好在短距离内轻功无需内息支持,谢岙身形飘忽极快,脚下在某处树梢一点,眼看便要窜向一颗光球。

句融望着一脸急色的少年,温和笑容渐渐被暮色吞噬。

“少侠当真是……顽固难训——”

沉渊嗓音似是字字磨着骨头吐出,一根隐藏在桃树枝叶间的翠藤猛然窜出,牢牢缠住了少年的脚腕。

“哇啊啊——!”

谢岙倒挂在树上飘荡,手腕泛麻瞬间,色空棒被藤条干脆利索卷走。

卧槽,这货是神笔马良么!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多树藤!

谢岙在画中飘来荡去,干笑两声道,“妖尊好画技,竟然还可以这般控制画中树藤……不过可否先把在下弄成头上脚下,这般说话,没一会脑袋就得充血爆炸——”

这种倒挂的模样怎么看都像过年挂在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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