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乍见玄烨来,而自己衣衫不整青丝散乱,不免有些慌张,小阿哥则见到了阿玛异常欢喜,虽然父子很少相见,但骨血相连,小家伙认定了这个人是父亲,哪怕少见面也记得牢牢的,这会儿正和额娘吵得不可开交,一见父亲就张手要抱抱。
玄烨把胤祚抱满怀,挠痒痒逗他笑,儿子钻在怀里撒娇,他转身瞧见岚琪正忙着弄头发,伸手拍了一巴掌笑:“忙什么,朕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子。”
岚琪却咕哝:“臣妾看书上写,汉武帝李夫人临终前不见皇帝,不愿把病中枯槁的模样让皇帝看见,要他永远记得自己倾国倾城的美……”却是突然啪的一声,玄烨在岚琪嘴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吓得她捂着嘴噤声,再看皇帝,人家冷着脸说,“童言无忌,大过年的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若非你怀着孩子娇弱,朕一定把你送去慈宁宫,让皇祖母教训你。”
胤祚见父亲生气了,赶紧撒娇哄父亲高兴,可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碍着父母亲昵,没多久就被阿玛拍拍屁股哄着他愿地呜咽了两声。
打发了儿子,玄烨才唤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只等他穿了寝衣,径直就坐到岚琪身边去,太监宫女都退下了,他笑着说:“习惯了你伺候这些事,他们的手脚真是笨重得很。”
可身边的人却不说话,玄烨侧目看她,捂着嘴闷声不响,心里又疼又好笑,凑过来拉开她的手,往唇上亲了两下,温和地问:“打疼了吗?朕可没用力,只是拍了一下。”
岚琪却推开他的手,垂首似自言自语说:“皇上那么久没来看看人家,一来就又打又骂,原来温贵妃娘娘怀孩子是十足精贵的,臣妾就是不如人,活该每天一碗碗药灌下去。”
玄烨听得直发笑,岚琪也忍不住软软地笑起来,“臣妾说这种话,皇上听了心里烦吧?”
“旁人说一定听得烦,可是你说什么都有趣,朕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说什么都爱听。”玄烨笑着应她,但很快也破功笑出来,“这种话你爱听吗?朕说得可真难受。”
身旁的人心满意足地笑着伏进怀里,毫不客气地找到舒服的姿势安静下来,玄烨轻轻拂过她满头秀发,指间微凉如丝绸一般,不禁笑着说:“我听苏麻喇嬷嬷讲何首乌最润发,让皇祖母用了少些白发,你的头发这样好,是不是每天在用?”
“早就不用了,现在每天吃药都烦得不成,哪里还折腾这些。”岚琪说着坐起来,拉了玄烨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骄傲地问,“皇上,滑不滑?”
玄烨贪婪地抚摸着,肌肤吹弹可破又嫩又滑,眼前人身体的确比之前好许多,脸不仅圆了,还红扑扑的很精神,这才让他放下刚才进门就闻见药味的担忧。
“嬷嬷亲手给臣妾制的膏子,西北风一刮环春的脸就皴了,臣妾一直嫩嫩得像豆腐似的。”岚琪兴冲冲地凑上来让玄烨闻闻,得意地问着,“皇上问得出什么味道吗?嬷嬷用了好几种花做进去。”
肌肤相亲,软软的身子在怀里扭动,玄烨心里微微发热,赶紧轻轻推开她,皱眉头说:“你这样可不成,惹了朕怎么办,难道大半夜去别的地方,你还不要哭一夜?”
岚琪恍然明白怎么回事,想想在瀛台的夜夜**,脸上羞得更红,刚刚自己撒娇似的行为无意中撩拨了皇帝,赶紧安安分分地做好,不多久两人都躺下去,岚琪窝在玄烨怀里,听他说:“年节里许多事,你也知道的,朕恐怕不能常来见你。又拟了元宵宴请大臣,赏灯吟诗,前后那几天也没法儿来永和宫,朕想极了你一定会来,你若心里不舒服想见朕的时候,也让环春来告诉朕。”
岚琪应着知道了,可又听玄烨说:“过了正月,二月为皇祖母祝寿,朕要去景山斋戒,之后带太子东巡谒陵,一路到盛京,恐怕四五月才能回京。”
“皇上要出门这么久?”岚琪挪开了身子与玄烨对视,玄烨颔首道,“其实早早就定下的行程,原想带着你同行,可之后你就有了身孕,朕犹豫了很久,此行不得不去,只能把你留下了。朕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皇祖母和皇额娘也都在宫里,朕对这些很放心,可就是不放心你,这几天听太医说你越来越好,心里头依旧不踏实。”
“臣妾六月才临盆,皇上四五月就回京了。”岚琪笑着,“皇上请安心出行,臣妾乖乖在宫里安胎,只要等您回来后,不嫌弃臣妾大腹便便容颜丑陋,多陪陪臣妾就好。”
“朕怎会嫌弃你?”玄烨欣然,虽不放心,可他不能不走这一趟,又再三问岚琪,“朕真的能放心离宫?”
“臣妾舍不得,顶好皇上别出门。”岚琪坦白说出心里的话,但又伸手捧着玄烨的脸得意地说,“可这样一来,皇上就欠臣妾一份人情,臣妾往后跟您说话,腰杆也直了。”
见她如斯,玄烨不再多虑,说他没什么人情可欠,岚琪不依,两人嬉笑纠缠,谁也不再提之后的离别,安心愉悦度过一晚,隔天除夕,许多礼节等着皇帝去做,自然无暇相见。
辞旧迎新,过年过节最欢喜的还是孩子们,新制的吉服穿在身,阿哥公主们都漂亮得像是年画上下来的仙童玉女,热热闹闹地在慈宁宫给太祖母和皇祖母磕头拜年领压岁钱,孩子们多